!
他现在果然是只鸡仔!!!
顾时一屁股坐在谢九思掌心里,悲从中来,叽叽呜呜。
顾修明一看顾时这反应,顿时福至心灵,一拍脑门:“你是不是要镜子?”
顾时怏怏地“叽”了一声,不甘心地扑腾了两下翅膀,笨拙地站起身来,执着的想要看一看现在自己到底是个什么鸟样。
……可不就是个鸟样么!
顾时小小声的哼唧,在谢九思的掌心里试探着往前迈了一爪子,发现走动并不成问题以后,两眼一亮,狗胆包天,扑棱着翅膀纵身一跃!
谢九思看着宛如秤砣一般直接从他手上滚进被子里的小鸡仔。
顾时“叽叽”叫骂着,在过度绵软的被子里胡乱扑腾了半晌,也没能站起来。
谢九思:“……”
谢九思伸出去的手刚抬了几个度,就默默收了回来。
谢九思观察着滚来滚去的毛团。
毛绒绒本体的幼崽都这么笨的吗?
竟然不是一出生就能跑能跳能飞?
谢九思仔仔细细的欣赏、啊不,他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儿这颗毛团子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摔跤的样子,正欲伸手,旁边顾修明就先他一步,把还在跟被子作斗争的顾鸡仔拎了起来。
“叽叽!啾啾啾啾!”
顾时蹬着爪子,骂骂咧咧。
顾修明用脚想都知道顾时现在嘴上肯定不干不净。
“别骂了,你骂也没人听得懂。”顾修明说着,正准备把顾时往口袋里一揣带去照镜子,就感觉一股森冷的凉意从脚底板一直蹿到了天灵盖。
顾修明一个哆嗦。
如今整个苍梧观的供暖都是谢九思这位山神提供的,除了这位山神本尊之外,还有谁能突破供暖的封锁给别人吹冷风呢?
顾修明转头看向谢九思。
谢九思掀掀眼皮,意思意思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被他拎着的鸡仔。
顾修明顿悟!
顾修明把拎着的鸡仔放回了谢九思手心里。
顾时并不介意谁带着自己。
他一屁股坐下,唉声叹气。
“这小子想照镜子。”顾修明说道,“镜子在隔壁屋。”
谢九思点点头,跟着顾修明去了旁边的房间。
刚开门,顾时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了个仰倒,刚顶着风努力爬起来,又打了个喷嚏!
被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寒意包围,顾时当场起立,扭头就跌跌撞撞的往谢九思袖子里钻。
谢九思反应过来,给头毛都被风给压平了的顾时立了个结界,顺手拿手指轻轻搓揉了一下顾时的小脑袋。
“没事了。”
顾时顶着根手指,扭头看了一圈视野里比例被放大了十数倍的熟悉走廊和物件,扑腾了两下翅膀,默默坐下了。
情绪低沉。
谢九思勾了勾鸡仔的小翅膀:“镜子。”
顾时一抬头,看到了眼前的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毛绒绒的一团,浑身都是柔嫩的鹅黄色,尖喙橘红,眼睛是黑色的。
乍一看还真就是鸡仔!
顾时不甘心,转头扑棱着一只翅膀,指着镜子对谢九思“叽叽”叫。
谢九思理解了一下:“再靠近一点?”
顾时点头如啄米。
谢九思将手伸得更近了些。
顾时看着近在咫尺的鸡仔,神情严肃,秉持着科学严谨的研究精神,高举着翅膀把自己浑身上下能看到的地方看了个遍!
“叽。”
好像不完全是鸡仔啊。
顾时对鸟类知识一窍不懂,但唯独对鸡鸭鹅的小崽崽熟悉得不行。
――毕竟他没少干上后山偷鸡的事。
顾时放下了翅膀。
仔细看看,他身上的毛毛在自然光下泛着一层稀薄的橙红,翅膀完全展开来也比普通鸡仔要宽长许多。
扒拉一下耳朵的部分的毛,倒是跟鸡鸭鹅都差不多,鸟类大抵如此。
顾时看着镜子,重新抖擞起精神,扭头看向顾修明,比划。
“叽叽啾!”
不是鸡!
这个意思有点复杂,顾修明又不懂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顾时挺着胸说完,就转头对着谢九思“啾啾”起来。
他指着地面。
“?”谢九思看了看地面,“你要下去?”
顾时点头。
谢九思有点舍不得掌心里毛绒绒热乎乎的一团,但还是把顾时放到了地上。
顾修明看着一步一步试探着蹦Q,跌倒了就扑棱着翅膀爬起来,不过一小会儿就滚了一身灰的小鸡崽子,有点怀念:“我刚捡到这臭小子的时候,他也还不会走路呢。”
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还能再看到这么个画面。顾时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谢九思对顾修明口中刚捡到顾时的时候来了点兴趣。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顾修明张口就想说您好奇这个干嘛?而后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是顾时的亲爹,于是飞速改口。
“这臭小子刚开始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小小一只,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