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二师兄清了一下嗓子，左清韧回神，那个病人仍在哭哭啼啼，后边等着的病人已有些不耐，“大夫，好了没有，怎么这么久啊？！” “是啊，怎么这么慢......” 几个病人开始抱怨，那筑基老者马上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来安抚病人，眼看着病人情绪变得暴躁，左清韧有些打退堂鼓，想要起来把位子让给二师兄，二师兄面色不改，仍是压着她的肩膀，说道：“小十，别怕，没事的，刚开始大家都做得不好，不要轻易放弃，万事还有为兄在。” 听到师兄的鼓励，左清韧心中的那把火又燃了起来，按着《十问歌》的顺序和二师兄的指导完成了问诊，然后再切脉，回头和两个师兄商量，终于开出了药方，末了，叮嘱病人热敷，注意保暖等等。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病人，迎面马上走上来一个富态横生的大胖子，大声道：“大夫，我出恭不顺。” 声如洪钟，但一张口满是臭味，差点没把他们师兄妹三人熏死。 左清韧强忍住呕吐的欲望，闭气问他：“大的还是小的？” 那胖子言语间倒是颇为骄傲自豪，“大的。” 果然是“后不利¹”。三人各自挑眉，从他张嘴说话的第一时刻开始，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过，行医者应该谨慎，不能光凭猜测行事。 左清韧观他面貌，只见他满头乌发，皱纹全无，想是青壮年，或许连而立之年都未到，然而，体型硕大，面有油腻之感，观其舌头，色红而苔黄，想是燥热之故。 “望”后当“闻”，这个她已经深有体会，可以跳过。 接下来到“问”的环节，左清韧按照《十问歌》的顺序详细地问了一遍，很快便得知了问题所在。 病人家中从商，钱财不缺，素喜肉食，蔬果少食，水则更少食，兼且日常懒动，难怪易烦易怒，口中有味，有“后不利”的烦恼。 “问”后当“切”，左清韧让他伸出手腕，细细诊脉，不一会儿，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只是到底历练尚轻，不敢武断，遂请两位师兄共看。晋樾先上手切了脉，一会儿后向她点了点头，然后二师兄也上手摸脉，不过数息便已有了决断，几人密语交流，很快定下了药方，开了“麻子仁丸”、“合更衣丸”进行治疗，又叮嘱胖子多食蔬果，多饮水，多动行等等。 胖子满意离去。 至此，虽有波折疏漏，但到底开了一个好头，二师兄见他们医心已正，也不好再继续耽误病人的时间，遂把他们两个挤至一边，让他们分坐左右手，开始边看病边跟他们讲解。 主诊的大夫换了人，效率一下高了数十倍不止，之前排着的长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左清韧和晋樾两个一时大受打击，纷纷决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在二师兄的细致讲解下，两人逐渐对医书上的知识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人也变得更加谦虚好学，看得二师兄心里大为高兴，自家蠢弟妹终于上道了，真是不枉费他这个做师兄的一片苦心啊！ 忙碌了一天，又到了进行日常小结的时候，二师兄问他们有何所感？ 这一回，左清韧和晋樾两个都有大堆的话要说，不过，其中最有价值的话，二师兄觉得应该是“可防病于未患”。 二师兄拍着他们的肩鼓励，“不错。” 话虽少，可却给了他们莫大地鼓舞。 两人都咧着嘴傻笑。 然后，二师兄开始布置任务：“既然你们有此想法，那从明日开始便行动起来吧。” “是，师兄。” 行医的第三天，左清韧找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她虽然不能一下子成长为像二师兄那样经验老到的神医，但是她可以做一些宣传工作。 和九师兄晋樾商量了一上午，两人制定出了方案，把他们能想到的常见的疾病名称都写下来，列成了清单，以后每天上午跟着二师兄学习，下午编辑内容，把疾病的成因，症状，注意事项，如何调理之类的都写了下来，左清韧还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把那些内容转化，能变成图画的就变成图画。 一个月之后，二师兄看着两人交上来的成果有些哭笑不得，不用问也知道，上面圆圆的小人一定是自家师妹画的，什么跑的，跳的，吃东西的，做什么的都有，看着真是......既认真又可爱！ 审核了数遍之后，二师兄点点头，“你们用心了。” 说完，把它递给管事的筑基老头，吩咐他找人抄画，过不了几天，静池全城上下这样可可爱爱的小本子就变得人手一份了。 左清韧乐呵呵地看着这些场景，心里美滋滋，感觉只要一阵风来，她能把自己飘到天上。 晋樾也格外开心，笑得见牙不见脸，做事愈加勤快。 两个“金童玉女”不知不觉就成了医馆的一大特色。 人人提起那青石巷的杏林医馆，都会想到两个笑眯眯的小家伙，他们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不过待人真诚，极是和善，有不少生性害羞腼腆的人都喜欢找他们看病。虽然，大多时候那些病人仍要找另一位资历更深的大夫看，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阴雨绵绵的，聊聊天也很好呀！ 在这样的氛围下，左清韧和晋樾两人的医术进步飞快，不过，这可急坏了山上的一堆师兄。结丹师兄们担心自己教得不如老二，回头要领师父的罚；练气师兄们担心自己比不上小九小十，回头失了脸面。 一时间杏林上下变得分外热闹，众人纷纷收拾行李要往山下赶，只留了三师兄守家。 二师兄知道消息后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