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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福寿堂老板(1 / 2)

陆梨从一场纷杂缭乱的梦中醒来,胸口发闷,疲惫不堪。

昨晚看了部电影,没想到一入睡就掉进片子里,霓虹颓废,五彩斑斓,她追着一个人的背影大步穿过逼仄的楼道和寂寞街巷,周遭景物不停地抽帧、抽帧,眼花缭乱,好容易抓住那人,期待转过头来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然后拉她去破旅馆开房。

“跟踪我啊?”他打量她,语气带着嘲讽:“你才几岁?长大再来找我吧。”

陆梨想说她早就长大了,但是那人不听,搂着一位曼妙的女郎离开。

陆梨感觉心痛,这时摸到裤子口袋里有一把枪,理所当然,想也没想,她开枪把他们干掉了。

醒来疲惫又过瘾,睁开眼,模糊的蓝色像从梦中泄露,染透房间,时间还很早。

她起身靠在床头,开灯,点一根烟,接着拿起手机。

宋玉彬几乎把她电话打爆,微信也发了几十条。

这位前男友最近找她复合,缠得很紧。昨晚又想约她出去,说有话讲,陆梨懒得应付,打发他到两人第一次接吻的地方等着,然后手机调静音,她窝在家里看电影,看完就睡了。

“图书馆北楼荷花池,我都记得。”

“我会一直等你。”

从昨晚十点半到今早五点,断断续续地给她发微信。

陆梨打了个哈欠,回:“不会吧?你真去了?”

几十秒后宋玉彬发来语音,带着哭腔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陆梨你他妈是不是人?!我等了你一晚上,被成千上万只蚊子咬,还被保安追着跑,一脚踩空掉进了池塘!耍我是吧?你这个混蛋!”

她发笑,想了想:“我记得有很多鸭子在荷花池拉屎,你走大运了。”

宋玉彬崩溃:“变态!魔鬼!”

这二货真经不起逗。

陆梨笑得双肩微颤,抬起下巴吐出长长的烟雾,然后把他拉黑。

屋子安静得像口棺材。

陆梨掐了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扭动双腿,回想刚才的梦,幽然暗生的欲念,像水草将她缠绕。

最近两年心空得厉害,她浪费许多时间去赚钱,大好的年华,大好的美貌,原本应该跟英俊的男人纠缠个死去活来才对,都浪费了,她的青春肉/体。

虽然宋玉彬也还算英俊,但不可能的,他没机会了。

陆梨和他是彼此初恋,那时他殷勤乖巧,甜言蜜语,两人有过大半年青涩的回忆,直到后来她退学去做哭灵,宋玉彬很快和她提出分手。

不知是觉得她的职业丢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种男人绝不会再要了。

正胡思乱想着,客厅传来门锁开关的声音,她外婆齐佑梅女士晨练回来了。陆梨立刻跳下床开窗开电扇,吹散屋里的烟味儿。

一个多月前她动过手术,切除声带息肉,外婆不准她抽烟。

手术完休养到现在,从20岁成为职业哭灵人以来,还没有放过这么长的假。

尤其最初的两年,也是最缺钱的两年,七百三十天,有六百天都奔走于各个丧主家,有时甚至一天会赶好几场。

后来渐渐在这行有了点儿名气,口碑也打了出去——好嗓门,专业过硬,而且还年轻貌美,太优秀想低调都难。

跟着出场费水涨船高,买了房子车子,开了店,这两年倒不用那么拼命了。

但她的店是个花圈寿衣店。

外婆一直想让她转行。

早饭时间,祖孙两个相对而坐。

“你眼睛要瞎了吗?”老太太突然问。

陆梨推推鼻梁上新配的眼镜:“一百多度而已,不戴也看得清。”

外婆抬腿踩着椅子,胳膊搭着膝盖,个头矮小却很有气势:“你嗓子才动完手术,现在眼睛又近视了,再做哭灵早晚变残疾人。还不趁早把店转出去,随便开一家什么小卖部,说出去也好听些。”

陆梨嘀咕:“小卖部哪有殡葬赚钱,还要还房贷的。”

“放屁!你就舍不得你的寿衣店。”说起这个就来气:“要不是为了给你妈治病,当时怎么可能让你退学做这行?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天天去给不认识的死人哭丧……好运气都哭没了,你看你现在还单身嫁不出去!”

陆梨置若罔闻剥了个鸡蛋递过去:“乖,趁热吃。”

哪儿那么容易,老太太每次情绪上来一定要说到底,一吐为快,大概伤心也会让人觉得过瘾。

“我怎么那么命苦,早年丧夫,中年丧女婿,晚年丧女,一家人死得就剩我们两个!杀千刀的癌症,瞎了狗眼找到我女儿头上,害得我们倾家荡产卖房子到处借债,那么贵的靶向药都没把她治好,我可怜的乖女儿……监狱里那些杀人放火的王八羔子倒是活得好好的,还有天理吗?!”

陆梨随口附和:“就是就是,没天理。”

外婆突然转向她:“你都27了,还不成家,怎么让你妈、你爸、你外公在天上安心?”

“我也想谈恋爱,可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呀。”

“你开寿衣店,还做哭灵,哪个男的敢娶你?相亲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

陆梨冷笑:“歧视殡葬业的人我还看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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