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蒲和老懒正手拉手油腻地对唱。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唱着唱着,转头发现角落纠缠的男女,没看错的话,阿旭这是强吻了人家??
“哇靠!”龚蒲惊喊出声。
大伙儿转头望去,见陆梨缩着肩膀往后退,猜到大概,个个目瞪口呆。
“咳。”老懒赶忙打圆场:“喝酒喝酒,小吃够不够,再点两份爆米花……还有谁他妈又插队了,我的崔健呢?”
众人避嫌,立即装糊涂装眼瞎,继续唱歌玩牌,不打扰成年男女意乱情迷。
陆梨知道被大家看见,臊得耳朵滚烫,恨不得去撞墙。
霍旭西没说话,坐在旁边拿打火机点烟,看朋友们热闹玩耍,神色不明。
陆梨头晕,心脏仍在狂跳。
刚才是不是喝醉产生的幻觉?
她有些透不过气,起身想出门。
手腕被握住。
霍旭西以为她要走,冷冷讥讽:“不就啃了两口么,至于吓得逃跑?我以为你多厉害呢。”
陆梨发现自己不太敢看他:“谁要逃跑,我是去洗手间。”
他松开手。
等她离开,龚蒲来到霍旭西身旁,指着他痛骂:“大哥,现在才下午四点,大白天的你居然对陆老师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发情啦?变态啦?龌龊!”
霍旭西笑眯眯地转头瞥他:“滚。”
“……”
聚会在傍晚散伙,陆梨浑浑噩噩回到家,因醉酒,栽进床铺一觉睡到八九点。
她爬起来洗澡,淋着温水,用力搓搓脸:“陆梨啊陆梨,你喝的什么破酒,醉了就乖乖挺尸吧,招惹他干嘛?”
“肯定是太久没跟男人接吻了,嘴巴寂寞。”
“你不是要等清彦回来吗,怎么可以三心二意亲别的男人?你会遭报应的!”
“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呀,当时那种环境,那个氛围,还有那张脸,哪个女人把持得住?”
要命要命。
她慌神,回忆起霍旭西流连在唇上的感觉,胸腔里霎时间万马奔腾。
“不对,他为了捉弄我而已,那兔崽子从不肯落在下风,什么都要压我一头。”
这个意外根本就是两个人都不愿服输造成的荒唐后果罢了。
正如他说的,不就啃两口吗,慌什么慌?
“我可是见多识广的陆老师,本地殡葬行杰出人才,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难道会怕一个幼稚狂妄的小弟弟?”
如此这般,拿出姐姐的气势,总算长舒一口气。
她觉得,最近接触太多,应该要和霍旭西保持一点距离了。
——
九月烁玉流金,依旧热得火伞高张。
霍旭西的表姐霍樱给他留下一条信息突然销声匿迹,微信不回,手机停机,想骂她都找不到人。
三姑气得连哭带嚎。
原来霍樱的老相好司徒优回了舒城,他如今小有成就,事业家庭颇为圆满,但这些年毫无节制的烟酒加上作息混乱,竟导致无法再生育,于是想把儿子讨回去。正好,霍樱要钱要自由,考虑半个小时就同意了对方的请求,从他那里得到一笔钱,把霍圆满送了过去。
这笔钱她自认是补偿金,在向霍旭西交代的微信里也是这么美化的。
然而霍旭西看完后当即质问:“你他妈的把圆满卖了?!”
霍樱也不算太绝,至少留下了司徒优的联系方式。
霍旭西带着三姑找上门,气势汹汹,非把圆满带走不可。
尤其三姑,对这个前准女婿满腹怨愤,指着他鼻子骂:“姓司徒的,你打的好算盘啊,我们辛辛苦苦把圆满养大,养得白白胖胖,你跑来摘现成的果子,要脸吗?!”
司徒优倒客客气气,拿出他和霍樱签的协议和户口本:“圆满以后由我照顾,我会给他优渥的生活,弥补我们父子过去的时光。您放心,他是我的亲儿子,我会对他很好的。”
三姑不吃这套,啐一口:“我呸!你生不出娃才想到圆满,怕以后没人养老送终吧?报应!你活该遭报应!”
司徒优默了数秒,掏出一个厚信封:“岳母辛苦,我知道您疼爱外孙,这点心意算是我对您的感谢。”
三姑拿起信封,打开往里看了看,冷笑:“给钱是应该的,我收下,外孙也要带走。”
司徒优回:“您带不走,我是他的监护人,就算闹到法院,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何必呢?”
霍旭西冷不丁问:“圆满愿意跟着你吗?”
“小朋友都怕生,等他慢慢适应吧,我想不出几个月就能把感情培养起来。”
“我们要见见孩子。”
“恐怕不好,你们现在出现,肯定会惹他伤心。”
霍旭西面色冷冽:“霍樱不是个东西,不代表霍家没人了,我们还在,舅舅和外婆不会抛弃他,你也不希望圆满以为自己是弃儿吧?”
于情于理,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司徒优没有继续阻止。
下午圆满放学,霍旭西带他买了部手机,耐心叮嘱:“有事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