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打下手,磊磊扛着啤酒进来,还没开饭呢,自己先喝上了。
陆梨见他对着手机傻笑,一副痴汉的模样,十分嫌弃:“喂,你干嘛呢,笑得这么猥琐。”
“我家红红真可爱。”
“谁?”
“初恋女朋友,”磊磊羞涩:“我们和好了,近期准备回家见父母。”
陆梨捕捉到敏感词:“初恋?”
“嗯,也是我小学同桌。”
陆梨忍不住问:“你们男人是不是对第一个女朋友特别难忘?”
“当然,刻骨铭心,初恋多单纯美好啊,什么都是第一次,什么都是新鲜的,你说难不难忘。”
陆梨抚摸额头,心虚地问:“那个,如果,我是说打比方,假如你和红红正准备复合,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横插一脚,也不是有意的,她无意间造成一些误会,让你们没法立刻在一起,怎么办?”
“谁那么欠啊?”磊磊龇牙咧嘴:“敢破坏我的爱情,不得好死,这种人会遭报应的,毁人姻缘,天打雷劈,被我抓到把腿给他打断!”
陆梨心脏猛哆嗦,勉强笑道:“这么严重吗?”
“废话,小情侣谈恋爱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某些妖怪非跑出来捣乱,不要脸,祸害!”
“……”
陆梨闭上眼睛,脸僵得像打过肉毒杆菌。
别骂了别骂了。
罪人此刻恨不得投河谢罪。
——
心事重重吃过饭,众人铺桌子搓麻将,陆梨缺乏兴致,窝在沙发里和磊磊开黑打游戏,连输十几把,气得磊磊差点跟她翻脸。
算了,游戏也不好玩。
下午四点过,她忽然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是霍旭西打的,只两秒就挂掉了。
她回拨,那边许久才接。
“喂。”
“喂,你刚才给我打电话?”
“没有。”他否认:“按错了。”
陆梨听他嗓音不对劲,哑得厉害,鼻音还很重,心里暗叫不好:“你怎么,不舒服吗?”
霍旭西懒懒地:“喉咙有点痛。”
完了。她扶额:“你不会那么倒霉,真被我传染了吧?”
“不知道,就是头疼,四肢酸。”
“吃药了没?”
“不用吃药,过几天就自愈了。”
陆梨简直佩服自己闯祸的本领,最近怎么搞的,到处造孽。
“你在家吧?”她说:“我过去看看。”
霍旭西裹着空调被盘腿坐在沙发里,几不可闻地笑了下:“哦。”
陆梨满脑子都是磊磊说的“遭报应”、“天打雷劈”、“妖怪”、“祸害”,某一瞬间竟有一种做恶毒反派的错觉。
更要命的是,她觉得扮演反派也挺爽,到处搞破坏……
不行赶紧打住,这样不好。
陆梨怀着诚恳的赎罪的心态赶到霍旭西家。
“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打量他苍白的脸色,这人今天穿了套黑色丝绸睡衣,衬得身形清瘦,愈发孱弱。
“也没什么,就是鼻塞,头晕。”
霍旭西倒入沙发,嘴上说着没什么,举止却病怏怏,好似一只畏光的吸血鬼。
“怎么不去看医生?”
“没必要。”
他该不会觉得感冒看医生很丢脸吧?男人某些奇怪的自尊心,幼稚得要死。
陆梨无语:“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喝过了。”
“喝过也要喝!”她突然不耐烦:“少在那儿玩欲擒故纵,有本事别给我打电话,别让我知道你生病啊!装什么装?不就想让我过来端茶倒水吗?!”
霍旭西被吼得愣怔半晌,望着她眨眨眼:“看出来啦?”说罢莞尔一笑:“那就麻烦你倒杯柠檬水,然后把床单被套洗了,垃圾倒掉,家里打扫一遍,别忘了用消毒液,杀菌。”
“还真不客气哈。”
他挑眉:“你可以不用愧疚的,我本来也不指望良知这个玩意儿。”
说到此处刚好咳嗽两声。
陆梨上下打量:“咳死你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挽起袖子扎起头发,走进卧室一看,自己睡过的床上用品全都没换,也不知他怎么睡得下去。
陆梨拆床单枕套,连同被子一起抱到阳台塞进洗衣机。
接着来到小餐厅,被眼前的画面惊到,大喊:“昨晚的饭菜还摆在这里,不丢吗?!”
霍旭西说:“没力气弄。”
“你是残废还是被人下毒了,一夜之间失去自理能力?”陆梨气不打一处来,边收拾边骂:“要不给我打电话,你会不会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几岁的人了,生病不吃药,还把这儿弄得像狗窝一样,你是狗吗?别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就睡在卧室,那张床上全是感冒病毒,你脑子进水了都不知道换一换?”
……
嗯,不枉费他裹着湿毛巾对着空调吹大半夜。
霍旭西挑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沙发里,胳膊搭扶手,下巴枕胳膊,视线跟随陆梨,欣然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