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那段时间变得非常娇气,原本惯穿的已经非常细软舒适的衣服怎么也不肯穿,嫌太粗糙。
沈隽意知道那段时间他会因为信息素紊乱而变得有些暴躁,情绪起伏会很大,便一直耐心的哄着他穿。
结果给他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不是没有理由的情绪起伏,那些布料对他来说,就是粗糙。
他哪经历过这个,忙不迭打电话给沈遥,问她怀孕的时候都穿些什么,结果她说自己怀孕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反应。
没吐过,也没觉得衣服扎人过,饭也吃的下,还能自己坐飞机过来看他,要不是肚子大,她都觉得自己根本没怀孕。
沈隽意见她没辙,又想给乔雁打电话问问,可再一想乔雁没怀过孕啊,于是还是给那个张口闭口就嘲讽自己的孙医生去了电话。
大清早的,被刚下班沾枕头没有三分钟的孙医生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赔着笑听完他的交代,这才挂掉电话。
这些只是不好伺候罢了,还是能忍的,沈隽意没想到后面的才是他求死不能的。
孕激素分泌越来越多,信息素的紊乱也越来越严重。
孙医生说的那个傅清疏会变成的那个样子真正显露出来,黏着他想要,被他喂着喂着饭就凑过来(亲)他。
伺候洗漱的时候也心怀不轨,似乎和他掉了个个儿。
起初沈隽意还觉得有趣,逗他说:“哎哟乖乖,怎么这么着急,咱们先忙完再来解决这个问题,别动别动,掉下去了。”
“你抱.....”
傅清疏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雾,像是没有焦距似的。
沈隽意洗完澡出来时,看见他侧躺着,不知道在忍些什么,似乎不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隽意一直担心他恢复的不好,所以格外小心,就怕他哪里不舒服。
傅清疏被他捞进怀里,低声说:“后……”
沈隽意略一蹙眉,后什么?
他没太听清,低头凑近了听,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一下子会过意来,恍然的试了下果然滚烫。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水泽,有蔓延的趋势。
“很不舒服吗?”
“嗯。”
沈隽意抽了两张纸将手上的水渍擦去,又多抽了几张,小心地给他抹去。
边低声安抚他说:“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孕激素的分泌会激发信息素,孙医生说不碍事,别怕。”
傅清疏仰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透着一股雾气蒙蒙的意味,直接戳软了沈隽意的心。
“我……我……”傅清疏还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尽量暗示他,手指攥着他的衣领,嘴唇细细哆嗦。
“不行。”沈隽意硬下心,直接拒绝了他。
傅清疏收紧手指,软声和他商量,“我没有那么脆弱,或者……或者你注意……好不好阿意,我知道你有分寸的。”
“该睡觉了。”沈隽意拽下他的手包在掌心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冷硬。
这个时候他不能释放信息素安抚他,全凭说话的作用大不到哪儿去。
“阿意……”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脆弱,但是那个小崽子脆弱,万一出点什么事吃苦的是你,别让我心疼,听话。”
傅清疏原本就不甚清明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糊。
卧室里信息素的气味越来越浓,清甜的松木香香的发腻,无孔不入的冲进鼻尖。
沈隽意感觉自己如同涨潮的海滩,一下一下的被裹着砸碎,又呼啦一声灭顶,抑制剂的效用和信息素相互撕扯,比拼功力。
理智和冲(动)无形的掐架,谁都不甘屈居人下,拼了命的想要占据上风。
沈隽意咬着牙,牙齿垫在口腔的皮肉上,立刻便尝到了一股血腥气。
他整个人一慌,生怕是自己的信息素被扯起来。
毕竟这个时候的傅清疏所携带的不是普通的信息素,还有他们孩子所需的孕激素。
沈隽意咽了口唾沫,努力的压着心神,在疯狂的边缘克制,夹缝中判断空气里有没有他信息素的气味,结果一愣。
傅清疏追逐着那股几不可察的血腥味信息素,带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蛮横和不讲道理。
沈隽意握住他的手腕,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沉声叫他的名字:“傅清疏。”
傅清疏没理他,无意识的抬手拨开他紧握的手腕,继续去找那股熟悉的、让她觉得安稳的信息素气味。
“傅清疏!”
沈隽意不能由着他,硬是将他拽了起来,动作有些强硬,却没伤到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来。”
傅清疏抬眸,眼圈通红,竭力的望向他。
“听话,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