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男子乃是朝阳酒楼的东家之一,姓冯,名为玉离,洛阳冯家家主的庶小儿子。
冯家注重嫡长,若是分家,冯家偌大家业,大半都要分给嫡长,除非嫡长立不住,才能够轮到嫡次子,剩下小部分产业也是嫡系为主,庶子哪怕再多,合起来也就只能够分到家业的一层。若是庶子众多,那么再受宠,也分不到什么东西。
除非自己的姨娘嫁妆丰厚,但是,能给一介商人为妾的,嫁妆再丰厚,又能够丰厚到哪儿去。
冯玉离的姨娘,芳姨娘,是冯家主母身边伺候的丫鬟之一,当年冯家主母怀孕之际,给她开的脸。
她向来老实,卖身契又捏在主母手中,在冯太太生下嫡长子和嫡次子之后,便作主,给她停了汤药,十个月后,便生下了冯玉离。
芳姨娘生下孩子以后,性子却依然低调,冯太太对其满意,又让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冯迎春,还将其记在了自己的名下。
可惜三年前,芳姨娘突发癔症,落水身亡。
冯玉离也知道自己乃是庶子,将来分家应该是分不到多少东西,他也不争,好男儿不吃分家饭,他也不指望冯家能给他多少。
只要冯太太能够怜惜迎春,为其寻找一个好人家,那就足够了。至于迎春的嫁妆,他这个当哥哥的会努力去攒。
因此,他好不容易才搭上京城来的贵人,合股开了这间朝阳酒楼,可不能够让其他人给破坏了。
“姑娘,听其语气,似乎对这锅子也相当熟悉啊。”
看到两人上来,冯玉离站起身,为他们各倒了一杯茶水。
“请。”
“不用了,我们不渴。”谢梓摆手,这男人,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他对他们没有好感。这亲手倒的茶水,哪里敢喝。
“上好的雨前龙井,可惜了。”
“在会喝茶的人眼中,确实可惜但是我们并不会品茶,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和白水没有两样。”
最重要的,又不是花她的钱……
“姑娘,这锅子……”
“你放心好了,我对这锅子其实并不太熟悉,况且,我也没有想要开店的想法。”谢梓直截了当地道。
“当真?”
“自然是真的。只是我们经过这朝阳酒楼,被你们酒楼之中的香味吸引,这才会停驻片刻。”
听到谢梓的话,冯玉离迟疑了片刻,他觉得一般人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挣钱机会,但是,看眼前之人,又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他可不觉得有人能够在他面前如此自然地说谎。
“若是姑娘所言属实,那在下在这里给你们行礼赔了。”他招了招手,他身边的人便出去了,不一会儿,打包了几分甜品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点心,还请姑娘笑纳。”
“那我们便不客气了。”谢梓也不客气,直接将那些打包好的点心拎过,便拉着凌九告辞了。
“这人不信我们。”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凌九撇撇嘴,对冯玉离的感官下降了许多。
“要信了才有鬼,让他监视去呗,反正我们本来就没想过要开店。”
回到最初的杂货店,拿上自己的东西,和掌柜道谢以后,两人看了满满当当的背篓,决定雇个牛车回去。
只是冤家路窄,才刚走出杂货店,就看到那个叫香兰的丫鬟大步走来。
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厮打扮的人,只不过不同于一般的小厮,这几个人,个个身材壮硕。看起来不太好惹。
“就是他们。”谢梓本来以为应该于他们无关,还想着绕路走,却不料,那香兰直冲着他们两个而来,她一声喝下,三个壮汉便将他们两个给围住了。
“这位香兰姑娘,你想做什么?”谢梓皱眉,一脸不愉地看着香兰。
“你们两个乡下来的贱民,定然是你们偷了我家小姐的玉佩。”香兰修长的手指伸出,指着谢梓大声说到。
“我什么时候偷了你家小姐的玉佩,一来,我根本不知道你家小姐玉佩长什么样子,二来,我和你家小姐并无接触过,我要如何去偷?”
谢梓冷笑一声,这人可真搞笑,要诬陷别人也该找一个靠谱的对象。
“就是你们,和你们说过话以后,小姐的玉佩就没了,定然是你记恨小姐,因此就将小姐的玉佩给偷了,那是小姐自幼带大的玉佩,意义非凡,你们若是识相点,就自己拿出来。”
“我们没有见过那玉佩,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贼喊捉贼。”
这香兰可不是什么好人,瞧她那闪烁的眼神,谢梓可以打赌,这玉佩丢失和香兰脱不了干系。
“若真是你们拿的,就将它还给我吧,这玉佩对我来说,当真非常重要。”
那小姐突然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她走路袅袅婷婷,眼睛含泪,当即便有不少人怒视谢梓和凌九。
“我说你们偷东西也就罢了,何必偷人家小姐重要的东西。”
“就是,看他她难过成这般,就知道这玉佩定是很重要的。”
“你们若是将玉佩还给我,我可以不追究你们任何责任。”那小姐突然又再度开口。“当然,若是你们家里有困难之处,可以和我说,我能帮的,肯定帮。”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