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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1 / 3)

穿着红色喜服的清俊男子皱着眉头,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他一时半会儿没法想到十全十美的应对办法。

范汝往后看了一眼,前来迎亲的三十乘辎軿满载着珠玑绮绣,每架车旁边还跟着从万里之外的阳城带来的修士。

“或者,我们直接把新娘抢走吧。”他不含恶意地笑了笑,脸上可怖的鬼面具似乎也亲切和蔼了几分:“古礼有‘劫掠为婚’,你把人抢了跑,我帮你断后,易家也拦不住我们。”

姬金吾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为了防止路上出什么事情,这一支迎亲的队伍是姬家的老夫人在阳城城内千挑万选出来的。

只要一声令下,便有短兵长戟、戈矛如林。如果将聘礼留下,只带走一个新娘子的话,轻车简行,确实可以在半柱香内离开易家。

“人家姑娘千里迢迢嫁到我们家去,这样不顾礼数,会不会……”他摇了摇头,说:“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再说。”

“是易家不讲理、背弃承诺在前,你就没从他们的行为中得出什么感悟吗?”范汝好心提醒他。

“教我不应该背弃对别人的承诺。”姬金吾一本正经,答得很快。

范汝:“……”

范汝:“你这么讲理真的对不起你的修为。”

范汝并不在意他否决了自己的建议,他脸上的遗憾神色似乎主要来自无法目睹“抢新娘”这种刺激的环节,而不是自己的好朋友被人为难了。

姬金吾还要说什么,忽然身后易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有个小丫鬟抿着嘴对他们笑:“姑爷,我家小姐已经到了。”

范汝一愣,顺势看向门内,果然有个身着喜服的漂亮姑娘站在堂前,贴身的丫鬟捧着一盏四果茶、一道龙眼干苍候在旁边。

刚才那位死咬着鹿卢剑不松口的易家独子脸色不怎么好,眼神有几分凶狠,冷眼看着他们。

不止是他,他身边的几个小厮也都悻悻的,好像刚和人吵架吵输了。

新娘的神色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

忽然松口了?因为什么?

虽然疑心还有问题,但是吉时确实快到了,不能再耽搁了。

一身喜服的姬金吾不疑有他,率先进了门,他身后那几十车的聘礼也从侧门运进了易家的院子。

见新郎官进了门,门外等候多时的鼓乐立刻更加卖力地吹奏起来,喜庆热闹的氛围瞬间就浓了起来。

双方匆匆见过礼之后,约莫吉时实在是快来不及了,一边唱礼的喜官吐字也快了不少:“易家添妆:四果茶一盏、龙眼干苍一道。”

穿着喜庆的婢女立刻将四果茶递给堂前丰神俊朗的自家姑爷,小声提示:“喝一口。”

他依言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小丫鬟随后接了过去,把茶盏直接递给了盛装打扮的新嫁娘。

姬金吾方才顺势看清面前身着红妆的姑娘。

接着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新嫁娘接过那盏被喝了一口的残茶,用袖子掩了掩嘴,微微在茶盏上抿了一口。

白瓷上留下了淡淡的红色唇印,浅浅一点,教人想起美人乘舟经过莲池时,指尖染着蔻丹,素手拂过清透池水,那一点媚人的惑意看不真切。

她的脖颈修长,玉肤雪肌、娇而不妖,把那盏两人共饮过的四果茶递给小丫鬟后,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眼睫颤了颤,竟然还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郎君。”

这姑娘言娇语涩,外面喜乐声又大,这么轻的一句话,除了就站在她面前的人,谁也没听见。

易桢是察觉到了他的灼灼目光,才刻意唤了他一声,言下之意不必明说。

谁知眼前这位据说是见惯风月、倚红偎翠的阳城城主就这么直接愣住了。

也没有回应,没有接她的话唤她一声“夫人”,更没有任何顺理成章的肢体接触。就这么愣愣地站在一步开外,手足无措地注视着她。

好在唱礼的喜官解了他的围,高声的唱喏把刚才那一瞬间无法明言的滞涩给打破了:“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按礼数,将由新娘的亲兄弟送新娘上轿,新郎不必在轿前等候,而应该上马准备带新娘子归家。

易业诚在喜官的目光驱使下,前来搀扶她的时候,明显是非常不甘不愿的。

易桢刚才一进前院就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还在拦门,为什么不让姬家进来?

然后她明明白白地告诉这位便宜弟弟,自己适才从父母那里过来,父亲母亲让他适可而止,不要再为难姬家,你不开门我就自己开,看丢的是谁的脸。

易业诚肯定是没信的。

这小子放在现代也就是个冬天露脚脖的精神小伙,就十几岁,还没及冠,也就会窝里横,声色俱厉地吓唬吓唬就老实了。

当然也得益于易如平常任性妄为、我不好过大家就都别好过的行事作风。

但是他派去求证的小厮还没回来,易桢就已经要离开易家上轿了。

易业诚脸色不太好,不情不愿地搀扶了她一路,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柄鹿卢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亲姐姐换了个人。

这对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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