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但是毕竟不是愚不可及之人,听到这句话立刻意识到有可乘之机,眼神一暗,便顺着他说下去了:“对,可能是,我也这么觉得。兄长你让我静一静,我过些日子便来寻你。”
姬金吾:“……”
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自己这个胞弟支开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他原本笃定没有的,现在心里的天平却已经不知觉地倾向了另一边。
他们两兄弟向来关系亲密,兄友弟恭。便是喜欢上同一样东西,也从来都是互相谦让,谦让得两方都不好意思了,便你一半我一半分享了。
但是显然,如今杜常清不想分享了,想瞒着另一个人把喜欢的东西独吞掉。他不想分享,他就是要抢,要一个人独占。
姬金吾几乎瞬间改变了口风:“你既然完全不懂燕私之事,不知轻重,很可能会伤到……她。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杜常清瞪他一眼:“你干什么?”
姬金吾知道现在解释不清楚陈清浅和蛊毒的事情——也不可能解释,他刻意瞒着杜常清十几年了,招魂的事情都一点没透露过——干脆避开不说:“那是我的妻子。”
杜常清:“她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不是了。”
姬金吾:“那你怎么不问问她的意见?看看她会怎么抉择?”
杜常清深知自己兄长讨姑娘喜欢,根本不想和他比——而且桢桢根本不记得自己已经死去,刚刚还在挣扎责骂他失礼冒犯嫂嫂,肯定会选自己的正经夫君——立刻反驳:“你又不喜欢她,你就是要和我抢。”是我找到她的!
姬金吾气笑了:“我和你抢什么?难道不是你抢我的?”
杜常清不习惯和人吵架,现在气得要炸毛,只说:“那我们打一架。”
姬金吾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谁要和你打。你难道还有理了?”
简直是图穷匕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尖锐起来。
墙内的易桢已经快疯了。
他们俩很长一段对话她根本没听清,因为声音压得太低了,只听得见偶尔漏出的一点只言片语。
她听到的就是:两位数、一个昼夜不够,一直到怀上孩子、分不清楚孩子是谁的。
易桢:“……”
虽然姬家这对双胞胎是长得好,真要那啥指不定是谁占谁的便宜,而且看他们在自己床前打起来出奇地满足虚荣心。但是——
但是!
会死的吧。
绝对会死的吧。
她是活人。她根本不是亡魂。这样子她会死的。事情开始了她就决定不了之后的走向。还不到怀上孩子她就会死的。
就怕她崩溃地哭泣、呜呜地承认自己是活人根本不需要滋养,这样下去会死的。胜出的那一位依旧摸摸她的头,说:“对,没错,你是活人。我就是想这么做。”
不——我是真的活人——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
还有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万一他们握手言和呢。这对兄弟又不是第一次兄友弟恭。
易桢:“……”
跑路跑路,她必须立刻跑路。
这就像是一个根本没醉的人被大家以为是醉汉,不管他如何歇斯底里地解释自己没醉,大家都只以为他是醉得厉害。会把他扶去休息,给他喂醒酒汤,拿走他的酒不让他继续喝(尽管他可能一口都没喝过)。
易桢现在面对的可不是被拿走酒的问题。
她现在面对的是被喂醒酒汤的问题,起手两位数的醒酒汤,一次一次强迫喂进去,她真的会嘤嘤嘤哭的。
还是自己作出来的。
易桢有些绝望地再度尝试破开囚/禁自己的禁制,她不能坐以待毙。
还是没办法破开,但是禁制好像比之前弱了许多。对,没错,她感受了一下,比之前弱了至少一半。
她思索了片刻,忽然想到张苍曾经教过她的独门绝技。一个刺客的独门绝技自然是位移,张苍的独门绝技就是无视障碍物进行位移,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化雁”。
她见张苍用过许多次,原地消失,再出现在其他地方,提示他行踪所在的只有些许羽毛状的黑雾。
当初张苍把她抢回去的时候,是真的有认真在教学的,甚至觉得她还小,对学习提不起精神来是正常的,想尽办法调动她的学习积极性(比如写精彩刺激的、给她近距离演示这种无障碍位移绝技)。
易桢跪坐在床沿上,屏息回想梦境中的细节。
她想起梦境中被张苍抓着手腕,黑色雾气笼罩上来瞬间自周身吹起的飓风。飓风只维持几秒钟,等风停歇的时候,她就被张苍抓着出现在了十几米外了。
当时张苍是怎么说的……
易桢皱着眉头回想,但是记忆已经模糊掉了。
她爬下床,把床榻上自己坐过的地方抚平,姑且按照模糊的记忆念了一遍咒术。
果然没用。
笼在床上的禁制虽然已经弱了许多,但是要让易桢正面破开它还是难度挺高的。
她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忽然发现外面的对话已经停了好一段时间了,就连两个人斗法的声音也没有了。
易桢屏住呼吸,条件反射地往自己身上扔了几个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