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了,便请大夫去隔壁房间候着,不用人挤人蹲在这屋子的外间里。
杜常清的眼神很清澈,比月光还清澈,一点欲念都没有,一心一意地看着她,只是单纯在担心她的身体。
又干净又强大,心无挂碍,喜欢一个人就是温暖地付出,不会偏执得像个疯子,私底下偷偷地痴心妄想,盼望着能光明正大地吻她。
姬金吾端着药,甚至连走进内间的勇气都没有。
姬金吾并不是个自卑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反——很多时候他都非常自信。
但是现在看着他们俩这么相对坐着,不免自惭形秽,只觉得方才等待她来时那些见不得人的喜悦变成了一把刀子,在他心里反复翻搅。
姬金吾想娶她、想活下来、想和她有个孩子、想她也爱着自己、想算计、想独占、想为她报仇、想有高修为可以护着她……
他有好多想要的,可是都得不到。
明明是双生子。
他这种朝不保夕的人,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还活着的人,竟然也在痴心妄想把她拉到身边来。
况且他至今不敢告诉常清蛊毒的事情,就是因为或许他能活着都是仰仗常清……
他怎么配。
为什么常清是月色下的纯白花朵,他却只是耗尽半生,成了湖里的淤泥。
姬金吾低低头,进了内室,把药放在桌上,对杜常清说:“你待会儿……”给她喂喂药吧。
杜常清却十分不自在,刷地站了起来,在为方才自己伸手想去给她擦水而难为情,不知道兄长看到了多少,飞快地说:“我去叫个婢女来。她身上都湿了。”
姬金吾愣了一下,才发现内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独处时间,几乎是立刻把头转过去,想多看她几眼。
这一看又看到了她脸上的红肿,立刻心疼起来,俯下身子想去给她上点药消肿。
人说久病成良医,他方拿出药来,立刻想到可能会有药性冲突,这下也不敢用了,只敢看着她。
怎么他放在心上的人,给人欺负成这样。
可是她情愿被人欺负,也不愿来找他。
姬金吾又想多看她几眼,又心里难受,索性站起来背过身去,只望着屋里滴滴答答的刻漏,虽然觉得这光景难捱,却同时想要再多待会儿。
他站得挺拔,一身白底蓝纹的袍服,王光剑气,不可遮掩。
有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了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