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波见穆青那副傻样,老神在在的说:“早告诉过你了,行走江湖,要万事谨慎!” 萧鸿挑了挑眉,万事谨慎,大概是经验之谈吧!毕竟也是着了道,才相识相知的,吃一堑长一智,以身说教,还端出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即视感。 “有必要吗?会杀人劫财吗?我出门可从来不带钱。”穆青说完,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次出门,他根本就没带钱,往日里出门,有小厮跟着付账,他只管自顾自的逍遥快活,付账这种活儿,都是下人干的,这次更是出门跑的急,还有习惯成自然在拖着后腿,完全忘了… 林静波看到穆青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于是问萧鸿:“你出门带钱了吗?” “我出门除随身佩戴的饰物,从来不带其他东西,都有随从安排。”萧鸿随身的饰物,最值得一提的是一块莹莹白玉,那是他最喜欢的物件,不仅随身携带,连沐浴时,都要放在一眼可见的地方。 萧鸿的脸色跟着苍白了起来,还死鸭子嘴硬,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声嘀咕道:“出门有随从,谁自己带东西啊!” 林静波就差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简直是两个白痴,看着鼓鼓囊囊的包裹问道:“那你这包袱里装的什么啊?” 萧鸿垂死挣扎道:“你说带上换洗衣物,除了衣物还能是什么?对了,你让我带衣物,可没让我带银两,再说了,那时你还住在府上,出门前去帐房支取银子是你分内之事。” “我说带什么,你就只带什么,多一样都不带,那我没让你把嘴带上,你咋不知道闭嘴呢!” “一心一意听你的,还不对了?” 萧鸿那么骄傲,从没表达过“我听话”类似的言语,换种场合,这话说得,就差把“快点夸我”写在脸上了,可如今场合不对,竟成了“听话”的不是,头次听话,还听到了马腿上,简直快要委屈起来了。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林静波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吃喝的也差不多了,我给你俩讲个故事吧!” 不等二人做出反应,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人,他跑了很远的路,一路风尘仆仆又饥肠辘辘,但他身无分文,又处在晕厥的边缘,于是他在一家酒楼里吃了两碟菜,一壶酒,你们猜,最后怎么着了?” 穆青嘴快过脑子:“吃霸王餐跑了…不对啊,两叠菜是不是有点儿少?不值当的跑路啊!” “要留在酒楼里干十来天的跑堂。”林静波说着,看了看一左一右的两人,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想把二人留下干活儿顶账呢! 萧鸿虽觉得离谱,但还是顺着故事线道:“两碟菜,一壶酒,就要干十来天的活儿,那店家也太黑心了吧?” 林静波一笑:“那店家不放心,还让签字画押,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二位今天这饭菜,你说要干几天活儿啊?” 林静波的故事,半真半假,因为她并非身无分文,也并非饿得快要晕厥,她的故事,也许穆青不懂,但萧鸿一定会懂的,毕竟派人跟踪她,她的“事迹”定然会略知一二的。 讲这个故事,有三重意思,第一是她穷,第二是借钱利息很高,第三是让他们以后长点心。 至于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口中的那“恶人”其实就是她自己,店主见她吃的少,自然会想到她胃口小,吃得少,又长了一张“软柿子”好拿捏的脸,才坑她干十天的活儿顶账,干活儿期间,自然是包吃包住的。 而林静波则是把自己当鱼饵,找个管吃管住的落脚点,至于干活儿,对她来说那是习以为常的小事,毕竟住店、吃饭,于她而言,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你别开玩笑了,我堂堂穆侯府的小侯爷,在这用餐已经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了,干活儿抵账,真是笑话,就算我能在这做工,问题是他们敢用我吗?” “那你呢?”林静波转向萧鸿。 “我就是愿意在这干活,他们也敢用的。” 看来两位好兄弟的脑回路还是挺一致的,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老话诚不欺人! “那好吧,那就结账吧。”林静波也不想再废话了,人教人,不如事教人! “一共是七两二钱,三位公子,请问哪位公子结账?” 林静波示意,另两位结账。 穆青那婴儿肥的脸上透着不可一世的骄傲:“你去拿纸笔,我书信一封,你去洛阳城的穆侯府去取。” 那店主把腰弯得更低了,陪着笑脸道:“大爷,你别跟小的开玩笑了,跑到洛阳城,一来一回要十七量银子,去侯府,那侯府是我们这些人去的吗?” “我们出门没带钱,那你说什么办?”穆青把难题抛给了店家。 店主一脸憨厚,呦嘿的皮肤让褶子都浅了三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和这么英气好看的男孩子,笑得看不见眼缝:“三位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上好的山珍野味,7两银子都没有,谁信啊?就不要再戏弄小人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店家的笑脸比哭还难看,还一直往穆青的脸上靠,穆青怕一个没忍住,给他一个大耳刮子,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木桌连同碗碟应声四分五裂:“有是有,只是没带身上而已,你跑一趟洛阳城,付你70两银子。” 那店主收了笑脸:“你当你是谁啊,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被一个乡野莽夫谩骂,穆青也怒气上头了,但恼归恼,还没把是非对错抛到脑后,压着火气道:“我爹是当今侯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