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八字胡的枯瘦男人自然听出了林静波的阴阳怪气,可他现在又能怎么办呢?林静波很随意的说出了萧家,虽然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啊! 好事的百姓也按耐不住的说道:“单神医的为人我们都知道,无凭无据的指控,我们都不认,要拿人,就把我们一起拿了吧!” “是啊~是啊~”的附和声不绝于耳。 留着八字胡的枯瘦男人对着众怒的百姓解释道:“误会、误会,不是拿人,是来询问情况,既然是一场误会,多有得罪,抱歉抱歉,我们现在就回去。” 林静波看了一眼疤痕脸,对着八字胡的枯瘦男人笑语盈盈道:“别呀~这怎么能叫误会呢?这分明就是诬告,诬告该怎么惩治,您比我清楚吧!” 见八字胡男人不说话,林静波便提高声音煽动百姓们的情绪,她不卑不亢道:“空口无凭就兴师动众的来诬告单神医,就算我们势单力薄吞了这口憋屈气,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不愿意~严惩诬告者~”百姓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的喊道。 八字胡男人看场面即将失控,他脸上的精明神色一扫而光,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决定舍弃那三个“好事者”,以稳民心,以安民意。 他看着那三人面露咬牙切齿的狠戾神色,他虽没有权利,但还是保证会严惩“诬告者”,这与那三人如出一辙,都是口说无凭的大白话,民众自然是不买账的。 他又咬咬牙,下令每人杖罚五板子,以惩效尤,但百姓还是不愿意。没办法,他又给每人加了五板子,又当众惩戒后,此事才就此作罢。 来围观的人群里自然有无忧堂的人,他们隐藏在百姓中可以看热闹,也可以带节奏,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好在幸亏他们来了,才可以第一时间把屁股开花,鬼哭狼嚎的同门给带回去医治。 散去的百姓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有人说处罚的太轻了,诬告谁不好,要诬告单神医,他就像那菩萨下凡,是来救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 也有人说无忧堂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都要扒下三层皮来,单神医就不一样了,那些高官贵胄送的金银是多,可他对我们百姓好啊!没钱也给你治病,穷苦的还给些碎银,这就叫做杀富济贫,别说维护他说几句话,就算我们一起去衙门请命,也要留住他啊; 还有人说,说好听点是济世救人,说难听点是不是傻啊!给人治了病,还送银子,那要搅黄了多少无忧堂的生意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不找他的麻烦才是怪事嘞! 事情算是完美的解决了,八字胡男人的脸上又生出了往日的精明算计,他刚才的“咬牙切齿”是演给百姓看的,他不惜违反法律,也是想个搏爱民如子好名声。 他回去的路上乐呵呵的,虽然平时没少拿无忧堂的好处,但事情也是兴师动众的去办了,至于结果如何,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没办好,也不能怪他,谁让单若水是民心所向了呢! 来之前他就知道,单神医那是不能得罪的。医术了得的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谁不敬着、供着啊!谁家还能没个头疼脑热,疑难杂症的病人啊! 起初去不去都为难,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硬着脸皮去了,没曾想,这下好了,全有说辞了,还白得了二两银子…… 在众人散去后,小师弟的脸色才慢慢的缓过来,犹豫半天,还是开口问道:“师哥,说真的,你刚才不怕吗?” 林静波一副老父亲看自家傻儿子的神态:“怕什么啊!再说怕有用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打他们之前,我就想好退路了。” “可是师父教导我说要与人和善,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啊~”小师弟最后那句话说的很小声,“我觉得昨天打他们几下算是出了气了,可今天又害他们当众受罚,有点儿于心不忍。” “是要与人和善啊~与人和善是不找事,善待他人,但有人找事也不要怕事。如果他们能像你一样想,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为了替我出气,你也失了二两银子!” 林静波淡淡一笑道:“昨天你揍他们时,我又把银子给拿回来了。银子是个鱼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说跟他们谈一笔小生意,不从店铺拿药,从他们手里拿药,他们给个低价,我给他们点好处,三个人,全上钩了。由此可见,他们对无忧堂不忠,蝇头小利换取不义之财,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哦,我知道了,那我先回房了。”小师弟说完,悻悻而去。 看着小师弟有些落寞的背影,林静波把训斥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她想训斥小师弟昨天下手太轻了,以至于那三人竟还能行动自如的乱跑乱窜。 太过心软,是病,得治!好在天公作美,又补上了十板子,这下子可以消停几天了。 林静波闲来无事,回到院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好奇心战胜了师命,她还是趴在窗边偷看屋里的单若水。 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也好,让她知道他关在屋里干什么,他的孜孜不倦,便是她的前进目标。爱你所爱,想你所想,爱屋及乌就是这么来的吧! 一个疗程的药就喝完了,单若水从屋里出来时两眼通红,满脸的憔悴。小师弟脸上的伤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知是林静波学着诺诺的样子,还是诺诺学着林静波的样子,两人每天都会认真的瞎聊天,一大一小,童言童趣。 起初林静波是源于单若水的关系才善待诺诺的,就是爱屋及乌。接触的时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