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医院的大厅很安静, 大门开开合合, 行人来来往往。
等待是寂静又漫长的。
不知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的身影重新现入眼前。
本来等的昏昏沉沉的云知瞬间清醒, 倏然起身走了过去。
“手术很顺利。但是您的宠物要先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我们要观察一下伤口情况。”
听他这样说, 云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去。
“它的麻醉效果还没有过去, 不过可以进去看望它了。”
云知浅浅颌首,放轻步伐走进了宠物病房。
失马被护主安置在了宠物专用的恒温箱里, 放在里面的床垫很软也很干净, 不用担心它会着凉。
失马还在昏睡状态中, 对于云知的到来毫无察觉。
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护士走过来说“它差不多明天才醒,主人可以先回去休息, 明早过来看望它, 这边有我们照顾, 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除了失马外, 这间病房还关着其他宠物, 有猫有狗,都很安静的在各自的小房间里休息。
它们像人类那样扎着输液管, 一个个都很乖,不吵不闹乖巧安睡。云知视线环视一圈, 又低头深深看了眼失马后, 转身离开宠物医院。
失马起码要在医院修养一周左右, 这让云知犯了难。
李爷爷最快下周就会离开,这些天都在为塞翁失马寻找合适的主人,如果让他知道失马生病住院,一定不会放心的把它们托付出去,也不会放心的和儿子一起前往美国。
她正琢磨着如何找个借口拖一段时间时,却接到李爷爷儿子的电话,他告知云知已经为它们寻好了下家,让她去做一个交接,紧接着往她手机上发来条标有地点时间的短信。
现在是10点,约定的见面时间在11点,现在出门还来得及。
云知换上大衣,背着包包匆匆离开韩家。
她跑得很快,身影转瞬消失在大门外面。
站在楼梯上的韩奶奶眉头皱了皱,对着客厅打扫的保姆说“那妮子又偷偷跑出去了?”
保姆停下手上动作,朝门前看了眼,点头“是出去了。”
“没说做什么?”
保姆摇摇头。
韩奶奶眉头皱得更紧,最后没好气哼了声,“小厉呢?一早上都没见,是不是也跑出去了。”
“小厉早上六点就走了,说和朋友去上京看展览。”
展览?
他能是个看展览的?
还不知道是和哪个混小子出去鬼混。
韩奶奶扶着楼梯扶手向上走,路经二楼时脚步停下,看着云知那尚未关严的房门,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她抬手对着那扇房门轻飘飘那么一推,屋内全景映入眼帘。
云知的卧室都是自己打扫的,很干净,干净到一尘不染。她的被子叠的方方正正像豆腐块,书本堆满桌上,正中间还放了一个泛旧的木鱼。
一切都很有条不紊,但韩奶奶就是看着脏,看着厌。
她扭头刚要离开时,突然瞥见桌子角落藏着个东西,韩奶奶年纪大眼睛花,半天也没看清是什么。她把挂在脖子上的银边老花镜戴上,径直而入。
然而在看见那东西时,韩奶奶惊叫了声跌坐在地上。
——那是一颗头颅。
白皮脸,红眼珠,血淋淋看着渗人。
韩奶奶好说一把年纪了,哪儿禁得住这一吓。
她脸面白无血色,尾椎跌得生疼,眼前那两个血窟窿怎么看怎么吓人。最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云知已经出现在了所约定好的咖啡厅里,对于家里所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她来时那位收养人还没到。
云知来挑选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杯便宜的饮料后安静等候。
咖啡厅的环境静雅柔和,钢琴曲舒缓绵绵。
她细细的手腕衬着白嫩的下巴,发丝下露出的侧颈很长,曲线流畅又优美,身上米白色的针织毛衣更凸显出女孩姣好的身材。
有不少小男生在偷偷看她,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上前打扰。
时间流逝间,悬在门上的风铃叮咚响了两声,一道冷风从外带入,有人走了进来。
他很高。
眉宇薄幸,凝着一团凉意。
只见他双手插兜穿过座椅。准确找到云知位置,一屁股坐到了她面前的空位上。
路星鸣抬手一勾,声线清冷,透着随意“两杯奶茶,少糖。”
云知愣了会儿,左右看了看,确定不是在梦游后,小心凑近提醒“施主,你怎么来啦?这里不是你的位置。”
“嗯?”
路星鸣眼神凉凉的扫了过来。
“不是我的?那你是背着我和别的野猫野狗约会?”
野猫野狗四个字令云知呼吸一窒,急忙否认“施主不要乱说,人家在等李爷爷约的人。”
她斟字酌句的解释“爷爷为塞翁失马找到了主人,它们要在爷爷离开前去新主人那里去。你也知道失马现在是修养期,我要和对方交接一下情况。”
说到最后,语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