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兴致的他现在便气成了河豚,“我要和阿星一块,我要保护阿星!外国人我天天见,他们又没有生得不一样,我干嘛非得见他们?”
原本他在机械厂和仪表厂就经常帮忙接待工程师,广交会后,小叔那食品厂的外国客户多了,宁知中也经常去帮忙,不算出过国的人,单说见外国人和外国人沟通的次数,他可不比谁少。
吴教授愣了一下:“可你们迟早得分……”他和宁知中对视着,这话便说不出来了。
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两个孩子才多大?他说一通什么要懂得看长远,恐怕只会让两个孩子心生排斥。
“那,那也可以都到我们学校来,我们学校的外语专业也很不错。”吴教授连忙找补,可已经有些迟。
陈博学也是这会才有功夫悠闲地喝一口茶,他淡然道:“我们学校今年年初创办的少年班最适合他们,前两年主要以集中培养的模式管理,后两年根据孩子们的兴趣爱好分专业学习,这么早选专业做什么?他们哪能那么早就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像是他们这样的天才,就不该一下定死专业蹉跎。”
陈博学继续往外丢诱饵:“我们通过上半年的教学,吸取了一定的经验,决定为少年班的孩子们安排两到四人间的宿舍,男生和女生的宿舍安排在隔壁楼,平时也能互相照应……”、
说完了学校的方针政策,对着眼神发光的宁知中,陈博学没停下:“对了,有几个事我之前一直记着忘记说了。”
“我有个朋友,是省城妇女办公室的,她说她们有一个干部培训计划,到时候会选一些优秀的干部送出来脱产培训半年到一年。”陈博学向来消息灵通,“他们定的其中一个学习点,就在我们省会的另一间大学。”
这计划主要是为了改善现在干部普遍学历低的情况。
吴教授很迷糊,这是在说什么?
“太好了!妈,那你是不是也能过去了!”宁知中一下从椅子上蹦了下去,宁知星的脸上也有几分惊喜。
她不像哥哥这么粘人,对于分离还是有觉悟的,她开心的是妈妈能够提升自己。
陈博学亲昵道:“对了,振伟,我收到老郭的信了,他很认可你的能力,我这里帮你安排了一下,整理了两个方案,一个呢,是到你们隔壁市的那所职业学校,他们那是认小学文凭的,你要是在那读书,累一点多比别人多花一两年时间,那是能有张专科毕业证的。另一个方案呢,是我这边给你开一张介绍信,帮你开一本旁听证,你可以和队里请假一段时间,来学校旁听,课程都是开放的,但毕业证肯定是没法解决的,你考虑考虑。”
吴教授记忆还没衰退到连刚被介绍的人都忘记的程度,他记得,宁振伟是宁知星和宁知中的父亲。
看着一家人欣喜若狂的模样,吴教授沉默了,他……他这是输了啊!
至于吗?
这疑问刚在心里出现便被吴教授自个儿抹去,当然至于,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从首都跑来这。
有时候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他们学校人才济济,自然也不会像是陈博学这样求才若渴,围追堵截,他远在首都,也听说过陈博学的神童收集癖,陈博学一向认为科学的前进靠的是天才,他便也一直在这条路上坚定前行。
他心里忽地生出了很多好奇,他很想知道,陈博学的这一番付出,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收获——换句话说,就是这几个孩子,真的就能向他预想的那样成才吗?
和吴教授一样饱受冲击的是宁振涛,他被这场拍卖会尾声的范围伤害直接击中。
宁振涛西子捧心,怀疑起了这个世界。
他这才离家多久?满打满算能有两年吗?怎么大嫂和大哥也要外出学习了?!
他一直以来,最骄傲的“全家学历最高”,已经在阿星和阿中升学到高中后变成了“除阿星阿中外全家学历最高”,怎么现在看着,这还得继续往外减人!
振涛默默地看向母亲和二哥。
这偌大的世界,只有不读书的母亲和二哥能给他温暖了!
陈博学:“对了振强,老肖和我打电话老和我提你的事情呢,老严他们也和我提过,说让我劝劝你,这也不用去别的地方,就到老严他们教书的学员去上个课,他们说要办个夜校呢,不耽误什么工……”
那儿还在絮絮叨叨,宁振涛恍若五雷轰顶,嗯,还好,还有妈在。
宁奶奶一阵恶寒,眼神逡巡一圈便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小儿子属实有些问题,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宁奶奶都有些手痒了。
热闹完,宁知星郑重地给了陈博学和吴教授答复——她决定要去科技大学念书。
其实这决定宁知星早就做好,也已经和家人商量过了。
宁知星当然也有那么点名校情结,毕竟绝大多数人小时候都梦想过上国内最好的两所高校,她也一样。
可宁知星从报纸上了解到,这两三年来,国内的形势变化很大,首都是国家中心,受到的影响也最多,再加上首都那人才济济,竞争也多,宁知星所向往的自在做研究有些困难,这时候去不是好的时机。
不过这情况估摸再过个两三年,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