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基础知识材料都要价不低,宁知星在来之前少少地兑换了一些,便清空了自己的改造值存款。
正如她和教授们说的那样,她有着坚实的光学、机械学、电子学的学科基础,材料时理解得很快,再加上天启的状态,她确确实实抓到了不少虚无缥缈的灵感。
不过即便如此,这差距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缩短,毕竟差的技术还是有些多,掩膜、透镜、光刻胶……宁知星明白,这一定是一段并不轻松的道路。
“……在我的设想里,我们距离第一台样机生产,至少还得要三年。”
国内现在经常有模仿研发,只要能研发出来的,基本都能有国外□□成甚至十成的水平——这指的是“产品”,比如说之前的机床,看似和国外差不多,可只要一投入生产就会明白,在大批量生产中,精度、速度全都出现了问题,甚至连耐久都比别人要差。
宁知星和H省第一重机工厂生产的机床可以走出国门,还能和Z公司叫板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们克服了这种“样子货”的问题,真正地突破了技术的桎梏。
宁知星在光刻机的研发上也有一样的期待。
“三年就三年,只要我能活!十年我也干。”说话的
教授雄心壮志,手一拍桌都没拍响。
许教授看向宁知星的眼神满是感叹,他知道,这些教授们都和他有类似的想法。
自打改革开放后,越来越多国家的科研人员受邀到国外交流,原先不算畅通的留学之路,现在也算是彻底敞开,这明明是好事,可当年曾经发生在不少学生、知识分子身上的慕洋情绪再度出现。
许教授当年带着团队到A省其实就有这方面的原因,他意识到他所身处的科研环境不再纯粹了,他们一心想的是,引进国外的技术,在感觉到技术难以超越时,立即就选择放弃。
许教授认可这样的明智,可他并不赞同,之前和他觉得自己是陪宁知星这个孩子一道“疯狂”一次。
可现在他觉得……他是走在了一条,正确且有无限未来的科研道路上。
吾辈不孤啊。
“知星,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年纪大,脑子不那么好使了,我们都能继续干。”许教授沉思道,“等等我去给老陈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一批住房,主要是要离学校近,我们付租金,这样家里人也能过来住。”
宁知星实验室一如既往的财大气粗,当年许教授忧心忡忡的实验室财政危机非但没发生,这实验室的经费还一天更比一天高。
原先想着是来抛头颅洒热血的教授们虽然谁都不愿意接受,可拦不住宁知星的“不研究威胁”,收到了不少项目奖金的他们,现在一个比一个财大气粗。
“老许,你这点子好!我儿子那已经成家立业,也用不着我,我媳妇正好退休,这就能过来了!”
大家迅速地进入了下一个话题,其乐融融。
宁知星陷入沉思。
这事吧她很开心,可是……
“许教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她吞吞吐吐道,“我记得你来的时候和我提过一次,你说朱局长让你们研究完机床回去。”
“还有后来的那些教授,他们是被外派来的,现在项目结束了,能不回去吗?”
没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宁知星对于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朱局长还是挺愧疚的,当年刚知道教授们来的时候,她就差
没觉得自己是在拐卖了。
不过现在一想,好像和拐卖真没区别。
她这实验室的半壁江山可都来源于对方的贡献。
要不……年轻的教授还给朱局长一半?老教授们如果愿意留的,她和朱局长打个招呼,对方会同意的吧?
她这话一抛,大家更安静了,老教授们对视着,倏地齐齐笑出声来。
年纪最大的教授慢悠悠地喝着自己搪瓷杯里的茶:“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退休了,还不许我在A省养老?我看A省山清水秀,很宜居嘛!”
“就是,我也一样!都到了退休年纪了,这些年为国家做很多贡献了,是该退休了,老朱也得要理解我们嘛!人总是要休息的。”
平日里在教授中出了名的老实人教授不好意思地说道:“当初不是调动嘛?我现在单位都变了哩,怎么还归朱局长管啊。”
许教授是最从容的:“朱局长是谁?我不太认识。”
宁知星:……
之前她还能喊一句她是无辜的,可这一次好像不行了。
而且教授们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实在让她觉得自己一下成了强盗。
许教授良心发现,悠然道:“不过你说得对,后来的那一批教授,那就让他们回去吧,他们肯定想家了。”
不少教授跟着点头,满脸赞同。
“不过要是咱们和首都距离近一点就好了,一天之内能往返的话,其实让那些教授在首都半周在咱们这半周也行。”
他这看似是对那些后来的教授的依依不舍,可实际上已经在两者之间画了条泾渭分明的线。
都不回去,朱局长肯定要闹的,不给枣对方怎么肯挨大棒呢?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