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表妹——力气未免有些大。
王晏之捂着唇咳嗽起来,眼睫瞬间染上水汽,淸俊的脸上显出难受之态,弱声道:“表妹……我…难受。”
眼见他呼吸困难,眼角发红,冷白指尖都在颤抖。薛如意缓慢放手,他顺着墙根滑下,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瞟她。
薛如意慌张了,连忙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气不过,你别咳了,千万别咳……”再咳下去又得吃药,挣钱不容易啊。
外头的人听到动静全都跑了来,看见只穿着底衣的薛如意和衣衫不整坐在地上喘气的王晏之都吓了一跳。
薛忠山怔愣一秒突然反应过来,喊道:“如意,他欺负你了,昨天没和他说要观察两年,啥都不准干?”他本意是让两人住在一起,看看彼此生活习惯,性格契不契合,先试婚看看。
薛如意这会儿也镇定下来了,看看王晏之又看看地上桌上的木偶,眼圈也开始红了:“没说。”
薛忠山见她这幅表情,气得撸起袖子就要去揪王晏之:“臭小子,你干了什么?刚觉得你还不错就嘚瑟了是吧?”
薛大和周梦洁及时拦住劝道:“别冲动,什么都没问别打人,他惊不起你打。”关键是王晏之那病弱气短的模样,实在不像能欺负如意的。
“我,我什么也没干。”王晏之无辜极了。
薛如意眼圈越发红,说话都挂上鼻音:“你干了。”
薛大和周梦洁同时松开拉着薛忠山的手,撸袖子准备群殴。
有些人表面斯文乖觉,内里禽兽啊。亏他们还觉得他纯善、知恩,懂进退。
他们似乎忘了,古代男女十四五就能成亲,十六七孩子都有了。闺女和王晏之本来就是夫妻,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才惹村民笑话。
不,不是忘了,他们不是古人啊。
薛家三人把王晏之从地上揪起来,隐在窗外树上的丁野紧张的站起来。
就在这时,薛如意气哼哼的道:“他一晚上不睡觉,把我的木雕给弄坏了,都快过年了我要怎么交差?”
薛家三人:“……”
一晚上没睡?雕木头?
薛父放开手,拍拍王晏之削薄的肩,终于放下心:实捶了,这女婿暂时不行,做不出什么事。
薛大也松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大晚上不睡,雕什么木头?”
王晏之:是啊,就算再纠结也不应该大晚上雕木头,这一家子一惊一乍的,他都吓死了好吧。
他轻咳两声,衣袍下病骨难支,无辜又不知所措,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我,我就是看,表妹辛苦,想帮忙。”
周梦洁捡起地上的木雕看了两眼,又拿给如意看:“别气了,你瞧他雕的是你,简直一模一样。”能雕成这样显然他是在意自家闺女的。
薛父和薛大也拿起桌上的木雕看,确实和如意一模一样。
薛如意看着一堆像自己的小人有些崩溃:“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美人图上的。”她要银子啊,完不成文渊阁的单子不仅没银子还要赔定金的。
“不急,我们帮忙一起很快的。”
为了薛如意的木雕能顺利交工,薛家全家都行动起来。买木头,刨木头,手工拉锯锯木头,又用一抬手工机器把木头锯成一块块方形长短大小规整的小块。
一系列操作看得王晏之惊奇不已,还没来得急问那些东西是什么就被薛忠山拉上‘流水线’。
‘流水线’是什么他也不懂。
薛家四口人外加他,老丈人负责刨木头切模型,如意雕衣饰模子出来,他负责雕脸,薛大舅子负责涂彩,丈母负责刷棕油。
一个两个三四个,加上废弃的最后做了二十个。
继雕了一晚上后,王晏之又雕了一整天,吃晚饭时双手都在发颤,筷子险些掉在地上。
偏生薛忠山还在催促:“快吃啊,吃完让如意和老大送你去县学,天黑前应该能赶到。”他乐呵呵又朝如意道:“一个五两,要不如意进城时再去文渊阁问问还有没有活,领它个百八十个,等安子回来再继续啊。”
王晏之一口鸡汤卡在嗓子眼里,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筷子直接掉在桌子上,手都在抖。
没了,文渊阁绝对没这档子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