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好心提醒道:“你心口捂错了。”
地上的陆公子怔愣一秒,立马把手从右胸移到左胸,接着满脸痛苦求道:“姑娘……啊!”
薛如意毫不留情把人甩了出去,可能是力道太大,那陆公子圆润的滚了二十几圈都没停下,恰好从斜坡上往下滚了。边滚边尖叫喊救命,丁点心疾都没有了。
她弯腰,把被那人弄脏的裙摆撕掉,嫌弃蹙眉:“以为我捡垃圾,谁都捡!”
当初只以为他手好看才将人捡回来的,现在看来,换了另一双手完全不想捡。
李清翊看得目瞪口呆,踟蹰的问:“人会不会有事啊?”
薛大轻笑:“像这种一般都是团伙作案。”他话音刚落就见远处有人朝斜坡跑去,显然是去扶滚远的陆公子。
李清翊收回目光,用一种调侃语气道:“今日什么日子,怎么都往如意面前凑,是宜嫁娶吗?”
薛如意:“不宜出行。”
李清翊哈哈笑起来:“来都来了,总不好回去。”
薛如意摇头,“我是说他们不宜出行。”
薛大补充:“再来估计会挨小妹的揍。”
李清翊了悟,让开路让她先往温泉雅舍去。
回来的路上又换了一批青年才俊偶遇,李清翊和薛大抱胸看戏,薛如意丢了几个人有些不耐烦,准许丁野帮忙驾车。丁野那车技如同他这个人,就差四个车轱辘离地了。
往往拦路的人还没开始表演,马车就从他们面前飞过,扬起满目灰尘。
吃了一嘴灰的青年才俊:这薛郡主是看惯了王世子那等谪仙,瞧不上他们凡人之姿?
当天夜里,上京城一片鬼哭狼嚎,直接把睡梦中的薛如意吓醒了。她披着衣裳往前院走,薛家其余几人也跑了出来。
不停有巡逻的官差从门前经过,薛家人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打完哈欠又各自回去睡了。
次日,薛如意一进如意楼,就听不少客人在议论昨晚的事。据说,昨夜上京城不少官家遭了贼,这贼不偷东西光打人。国子监郑大人、左武卫少将军王蒙、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都被打了。
而且光打脸。
据说各个鼻青脸肿都不能见人。
又有人嚷嚷:“还有那个陆公子、鸿胪寺少卿家的小公子……唉,总之这小贼真变态,一晚上打了十几人。”
有人附和道:“是了,定是瞧这些公子俊俏非凡,心生嫉妒才下如此狠手,行凶之人定然是个丑八怪。”
同站在柜台里的薛大呵笑两声,看向低头算账的薛如意:“行凶之人除了丑八怪也有可能貌盛潘安,如意你说是不是?”
正好下职回来的薛二闻言疑惑道:“大哥,你知道是谁?”
薛大一本正经道:“昨日我同如意去西郊,沿路就碰到过这些公子,当时他们都同如意搭讪来着。”
薛二惊讶,凑过去小声的问:“小妹打的?”
薛大摇头:“当时丁野也在旁边,记了足足半本册子呢。”
薛二了然:“小王干的?他病了许久都不曾出门,一晚上能做出那么多事?”
薛大:“他手下浮桥功夫不错,还有那么多暗卫,够把上京城所有公子都打一顿了。”
薛二不解:“那他最应该打的不是翊王吗?”
薛大摊手:“谁知道呢?你应该去问本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被夹在中间的薛如意有点受不了,把笔一搁,瞪着薛二:“你没事做是不是,要是闲的慌可以去端锅。”
薛二啧了一声,从柜台前撑起手,往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本装裱精致的画本递给薛如意,笑得满脸诡异:“这是周建元给我的话本子,据说是文渊阁最新最畅销的。男女主角的故事缠绵悱恻,感人至深,把他一众大老爷们都看哭了。”
“上京城的贵女抢破头争相传阅的绝世佳作。”
薛如意狐疑:“有那么好看?”
薛二挤眉弄眼:“你看看就知道了。”
薛大往话本子上瞄了一眼,封皮上是一行篆书,笔法劲瘦清俊,上书——《如意佳婿》。
他有些惊讶:“如意佳婿?说的什么?”
薛如意翻开第一页。
“白衣公子倒在雪地里,大雪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远处有牛车驶来,叮叮当当悦耳至极。车上的少女跳下来,踩着漫天的雪来到他身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起来我带你回家’……”
虚如意翻了一页,故事继续。
“王砚后来才知道,她叫吉祥……”
“他们成亲那日,红绸铺了满地,他吻住她的眉心发誓,此生只与一人共白头。”
薛如意越看越古怪,哗哗哗翻到最后。
“吉祥曾日夜祈祷,若夫君病好不做夫妻也是可以的。如今夫君又病重,定然是老天觉得她心不诚,于是毅然决然离开了夫君,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刚翻完,一楼东边桌上就有一女子捂着话本哀哀哭泣:“呜呜呜,好感动啊,吉祥姑娘好爱她夫君,王公子一定要好起来,与她朝朝暮暮才是。”
旁边的女子连忙附和:“对对对,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