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的四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何来提亲。
王世子虽然不好得罪,但那位更不能得罪。
当即都硬着头皮点头。
王晏之冷笑:“还真敢啊!”
他往前一步,想挡在薛如意前面,却被她一横手挡在了后面,踉跄两步后才站稳。
她回头瞪他,压低声音道:“他们向我提亲,有你什么事?
“如意……”王晏之有些委屈。
薛二和薛大也迎了出来,伸手扯过薛如意,又冲提亲的人道:“我家小妹来了,要提亲进来说。”
四家人小心翼翼窥了王晏之一眼,见他呆愣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立刻争先往楼内挤。那位承诺只要他们家能娶到人就可以加官进爵,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想知道。
薛如意跟着薛家三父子走到一楼正厅,楼上楼下的客人都不断往他们这张望。
王晏之最后跟进来,挤在人群外往这边看,身上的雪还没消融,清艳的面容也笼着一层寒霜。
薛忠山瞧了眼四家抬来的娉礼,道:“你们四家的公子呢?”
四家人尴尬一秒,一楼有人笑着喊:“前些日子被打了,脸估计见不了人。”
薛忠山哦了一声,陆家人不好意思道:“我们公子出不来,但我们陆家心诚,娉礼一定是最多的。”
左武卫少将军府上立刻道:“我们大人少年英才,家里并无妻妾,对薛郡主一见钟情,只要能娶到薛郡主一定珍之敬之。”
其余两家还要说,薛如意打断他们道:“你们公子不来,我也不知他们长什么样,也不能随便答应四家。要不这样,你们每家派出一人掰手腕,要是谁赢了我,我就答应哪家求亲。”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鬼挑夫婿的办法,掰手腕也太随便了吧。
先掰的那个人要是赢了,后面的人怎么办?
礼部尚书府立刻道:“那我们要先来。”
其余三家当然不答应了,薛郡主瞧着瘦弱,但凡他们出个男的,都有可能赢。
眼看着要吵起来,薛大朝伙计招手,拿来纸笔,撕成四份写了排序交给薛如意。薛如意道:“不用吵了,你们抽签,按顺序来。”那自在的模样仿佛选夫婿的不是她自己。
薛如意把四张写了顺序的纸捏紧,叠了几层,最后看不到墨迹才丢到桌上,“抽吧。”
四家人又互看一眼,冲上去一人拿了一张纸条。然后按照顺序来同薛如意掰手腕。
薛父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看到王晏之那张死人脸,立刻笑眯眯的招手:“晏之啊,作为前夫,你来做个裁判,谁手离开桌面或是被压下去就判定谁输。”
酒楼的众人都看向王晏之:这前夫有点惨啊,薛家人还真敢。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生气时,他长睫压了压,居然若无其事的走出来。还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锦帕子递给薛如意,温声道:“用这个隔着。”
薛如意接过,走到桌子一边坐下,伸出手示意一号过来。
王晏之尽职尽责当裁判,四轮下来,原本以为稳赢的四家人都哭了。
这这这,薛郡主力气也太大了吧!
怎么掰都纹丝不动,怪不得王世子能被打得吐血。
楼内的众人看得喝彩连连,四家人输得灰头土脸。
薛如意抽下帕子,拍拍手道:“掰手腕都没办法赢的人我肯定不能嫁,既然你们输了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二哥,一人给一张温泉雅舍的门票,多泡泡温泉都助于强健身骨。”
楼上的客人扒在栏杆往下看,来提亲的四家人拿着门票左右翻看。
那门票用烫金的纸张裁成硬质纸牌,四周镂空,印着如意纹,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
站在一旁的王晏之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如意心里只有挣钱。
薛家的温泉雅舍借着提亲事件在上京城迅速打开名头,有好奇的人当场就询问了。薛如意只道后日开业,门票二十两银子一张,头三日准许百人进去,之后每日限定三十人。
西郊的温泉并不少,上京城就有不少官员庄子上有,薛家的温泉能有什么特别,要二十两银子泡一次,还限定人数。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有银子时,好奇心就会付诸行动。
提亲当日,薛家就售出五百张门票,之后再有人要买,薛如意推说暂时没了。
什么东西都是贵精不贵多,有人抢才稀罕。
薛家人商议过后,是想把它打造成上京城特色产业,有钱都不一定能约上的存在。
二十两银子只是敲门砖,之后定然是要提价的。
门票卖出去后又接连下了两场大雪。
温泉雅舍开业那日,西郊的雪绵延千里,白茫茫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不同于外头的冰天雪地,雅舍里面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雅舍占地面积广,中间有一方挂满风铃的游廊,几百米曲折的游廊顶上全部用透明的琉璃盖瓦,琉璃上垂挂下来艳红的三角梅。
两边是开得欢的山茶花,风一吹,连积雪都带着淡淡的香。
回廊中心是一方八角亭,亭子四周围着一方八卦阴阳池,据说一边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