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冢都立好了。”
璃君看着他,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然后看着他神情明显暗淡下来,语带不甘。
“我这次回去,虽然证明了自己没死,但也因为在失忆期间出家……失了继位的可能。”
想到几个皇兄这些天明里暗里的讽刺,尽管因为出家的缘故他们对他的敌意淡了,可夜寒还是感到满满的不甘。他看着璃君,神情似委屈似愤怒,毫不掩饰道。
“师父,徒儿着实不甘啊!”
他的心血,他的野心全都被迫付之一旦,他怎么能甘心?
璃君沉默了一瞬,随即伸手放到了他的头上。在夜寒明显一怔的神情中,认真地说出了堪称大逆不道的话F。
“既然不甘,那就再争回来,没有人规定,出家人不能做皇帝!”
夜寒忍不住睁大了眼,没想到向来”天真单纯”的师父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璃君并不在意他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仍旧继续问道。
“你可相信为师?相信为师能帮你,把你失去的,全都夺回来?”
夜寒怔怔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半晌才恢复过来,认真地点头,沉静又暗含激动道。
“那么师父,一切都听您的!”
***
于是第二天,璃君就带着夜寒,以及那一小队武僧,离开灵隐寺去宣传一波准备收人了。
至于怎么宣传?自然是去有需要的地方啊。比如说,那些去皇都路上的小村庄里。
灵隐寺并不在皇都,而是在皇都的郊外,临山而建,是去往皇都的必经之路。
沿着这条路逆行几日,就能到达下一个偏僻的村庄,以及专门守在前面山口那里,沿路打劫的山贼。
璃君的目标就是这些山贼。
他们守在去往皇都的必经之路,又胆子贼大,专门打劫那些富商,甚至连每年供奉皇室的贡品,他们也敢截些尝尝。
依靠着天然的地势,身后找好的靠山,这些山贼当真是过的堪比皇帝,乐不思蜀,却是苦了那些经过的商队。
璃君调查到这些,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扬名的好机会。打着去那个小村庄传经做慈善的名头,却是已经决定了他们的下场。
而带着一车队粮食准备去贫困小村庄施粥的璃君一行人,毫不意外地碰上了那群山贼。
——他们当真是被每次都能顺风顺水的打劫,惯出了骄傲自大的脾气。反正只要他们按时对靠山上供些礼物,一切都不是问题。
以至于,他们已经习惯了,无论是谁,不管是离开皇都还是经过皇都,先打劫一把准没错。
然后,这天也是这么想的山贼们就踢到了铁板,被璃君带着人一起连窝端了。
“伤了没事,要留活口,待会儿送官。”
见他们已经打起来,璃君连忙叮嘱。然后通过这几个山贼摸上他们的巢穴,将那些膘肥体壮,一看就知道抢了不少民脂民膏山贼们给一网打尽。还救下了不少在附近村落,或是路上商队里被强抢来的女子。
夜寒看着这些哭泣的女子,仍在骂骂咧咧的山贼,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拳头,心中满是灼烧的怒火。
不过距离皇都这么远,竟然就有这样的恶徒。那距离皇都更远的地方呢?老百姓们岂不是被欺负的更惨?
可怜他身为皇子,若非亲眼所见,他还不知道皇都外不远处有这么一群恶徒,让他的百姓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如此欺辱!
夜寒甚至怀疑起了他父皇的能力,在父皇的统治下发生这样的事,父皇他真的不知道吗?
璃君一直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突然开口。
“看到这些,你有什么想法?”
夜寒目光一顿,羞愧道:“……是我们的失职。”
被统治的人过得艰难,当然是统治者的失职。但能意识到这一点并承认的人,当真不多。
璃君笑了,道:“那你有没有信心能挽救这种失职?”
“当然!”
夜寒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他喜欢平静的生活,所以失忆期间才会为了保持现状不惜剃度。
现在,他自然也愿意为了他的国家,为了能让百姓们在他的治理下安居乐业而奋力夺取皇位。
不是他自大觉得自己比所有皇子都要优秀,而是他相信,自己想要为国家做贡献的信念比所有人都要深刻!
他不能保证其他兄弟登基后能做一个明君,但他能保证自己会那么做,所以他不会放弃。
璃君欣慰地笑了:“很好,记住你的初心并保持,为师不希望以后你会有所偏离。”
“那师父就来看着我吧。”夜寒回头,笑容中带着认真。
“若是我有一天忘记了初心,师父就来打醒我吧。若是打不醒,就再扶持一个有这样初心的人把我拉下来!”
“我知道的,师父你做得到!”
身为能活到成年的皇子,没有几个是真傻的。就算失忆期间没察觉到,现在恢复记忆了,某些东西自然不会没察觉到。
他的师父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不可能救的活濒临死亡的他。
注视着夜寒仿佛洞悉一切都目光,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