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是谁?”
走进戏院大门的时候,束观小声问了桑立人一句。
“谁?”
桑立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束观一眼。
“就是我们前面进来的那个,叫什么谭大少的。”
束观提示了一下。
他之所以会问桑立人那个谭大少的身份,是因为刚才门口听到“谭大少”这三个字时,束观觉得有些印象。
本来束观是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有印象的,但是走进戏院大门的时候,恰好看见大门后的墙壁上又贴着一幅那位京剧名伶金素芳的宣传画,让束观终于回忆起自己为什么对“谭大少”这三个字有印象了。
当初在他
那则新闻的标题是《当红京剧名伶金素芳将来荆城演出,谭大少誓要一亲芳泽》。
那个谭大少,应该就是这个谭大少了吧。
桑立人哦了一声,似是回忆了一下,接种浑不在意地说道:
“好像是荆城市长的儿子。”
六师兄此时说话的语气,和说这个人是街头卖包子的没什么区别,然后他又奇怪地看了束观一眼,说了一句话。
“一个凡人,你管他谁是谁!”
束观沉默了一下。
原来是荆城市长的儿子,那么在荆城,就算是在整个楚洲,都算是大人物了。
但是六师兄说的没错,对于自己来说,这样的人和街头卖包子的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束观遽然醒悟。
自己现在已经是修行者了啊!虽然如今的修行者和上古时代的修行者无法比量,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依然是高高在上,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存在。
就像自行车和汽车的区别一样。
大门之后,走过一条短短的通道,就是戏院的大厅,束观扫了一眼,和前世的电影院没什么区别,阶梯形的布局,一排排的木质座椅,看去足可容纳三四百人同时观看演出,此时整个大厅中的位置已经坐满六七成观众了。
“走,我们是在三楼包厢。”
桑立人很熟门熟路地带着束观走上了通道口旁边的楼梯。
束观没想到居然还是包厢票,看来那个帮六师兄弄来戏票的朋友,也是相当有能量的人。
上到三楼,这里却是有专门的人接待,带着他们来到了五号包厢,这是一个几乎正对着舞台,位置极佳的包厢,而经过旁边的那个四号包厢时,只听虚掩着的门后传来一阵交谈声。
“谭大少,欢迎来我们戏院,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包就是。”
“包老板不用客气,等会我想去后台一下,见见金小姐。”
“没问题,我这就去给您安排。”
原来那个谭大少就在他们隔壁包厢。
不过也没什么意味,这里紧挨着的几个包厢,本来就是戏院中最好的包厢了。
走进包厢,只见里面放着一条长桌,桌上放着瓜子糕点水果之类的零食,几张厚绒垫的靠椅,虽然布置简单,却也颇为舒适。
另外还有一个探出去的观看演出的露台,视野绝佳。
其实看戏最好的位置,还不是这些二楼三楼的包厢,而是楼下最前面那几排中间的位置,真正的戏迷都喜欢坐在那里,因为可以很清楚地地看见演员唱念做打间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变化。
一名京剧演员的活儿行不行,算不算得上是一个角,其实更多的关键就在于这些眼神表情的变化,而老戏迷也更爱看的是这些。
束观前世看过一篇文章,说是那些戏剧名家,为了练出灵动有神的眼神,每天早上就正是初升的朝阳,足足看上一个小时,又或者是盯着飞舞的蚊子,同样看足个把小时。
进门之后,两人搬了椅子准备坐到露台上去,这是才发现露台上还有张小桌子,小桌子上居然还放着一枚小小的望远镜。
看来兰心大戏院还真是贴心。
不过他们两人自然用不上望远镜,十几米外的舞台上,就算有一只蚊子飞过,他们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观众依然陆陆续续地涌进大厅中,很快就将大厅中的座位坐满了,但是大幕尚未拉开,演出还没有开始,但桑立人已经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露台上,兴奋而又激动地等待着了。
这一路上,桑立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跟束观谈论那个金素芳的戏有多好,人有多漂亮,妥妥就是一个狂热的追星族的模样。
也不知道那位金素芳芳到底有什魔力,能让修行中人痴迷至此。
这个时候,听到隔壁六号包厢的门口也被人打开了,接着是四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没过多久,隔壁包厢的露台上,也出现了几道身影。
那是一位三十来岁,娇媚至极的女子,穿着一袭湖绿色的华贵的旗袍,将她那成熟迷人的身体曲线展露无疑,那女子走到露台之上,边上一名清秀的丫鬟模样的少女,将她肩膀上得貂皮坎肩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对雪白娇嫩的肩膀,另外有一名穿着白色长衫的英俊青年,恭敬地将一盘水果端到了这女子的身前。
女子伸出秀美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了一颗普通,欺雪压霜的手腕上,一枚碧绿通透的玉手镯异常引人注目。
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