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子昂的情绪终于变得平稳了一些,不过他还是躲在床角,扯着被子。
似乎那床用最好的真丝制成的薄被,能给他带来些许的安全感一般。
“你想问我什么事情?”
然后他警惕地盯着束观问道。
“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从小就这么运气好。”
金子昂于是“啊”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束观。
大清早地跑到人家家里,差点把自己心脏病都吓出来,这人就为了问这么点事情?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不回答,而且这问题好像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特别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能把那些他重金请来的那些保镖护院都解决了,金子昂可不想惹怒这样的人。
“如果我从小就运气这么好的话,那我早就发财了。”
然后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束观顿时扬了扬眉。
……果然,这个人的“福命”不是天生的。
“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运气突然变好的?”
接着束观继续问道。
金子昂摸了摸脑袋,眼中露出了回忆之色。
“……好像是十五六岁的时候吧……”
然后他也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我记得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得罪了一个码头上的地痞,他扬言
“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好事,以前我的运气可一直都不怎么好。”
“而从那次之后,我的运气好像就开始慢慢变好了,当然,没有现在这么好,但是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很顺利。”
金子昂说完之后,眼巴巴地看着束观,似是想问我都已经说了,你现在能不能离开了。
束观沉吟了一下,再问道:
“在那次事情之前,你身上还有没有发生过其他比较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啊……哦,对了……”
金子昂突然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束观立刻露出了凝神倾听之色。
“……在得罪那个地痞的前几天,我突然重病了一场,整整发烧了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差点没死过去。”
生了场重病?
……这应该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就在束观如此想着时,却听金子昂继续说道:
“那场病怪就怪在,我生病的时候,我另外的两个朋友也在同一天都病倒了,而且同样是发烧烧了三天三夜,却没有其他症状。”
束观的心头顿时一跳。
另外两个朋友?
他下意识地就知道那两个朋友是谁了。
不过束观还是确认了一下。
“你那两个一起生病的朋友是什么人?”
“是我从小长大的两个朋友,一个叫青青,一个叫曲朝焰。”
果然是另外那两个奇命之人!
他们三个人,很可能就是因为那场怪病,被改变了命格!
或者说应该是命格被改变了,才会三人同时生了那场怪病。
命格改变,身体出现一些异常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一刻,束观隐隐察觉自己恐怕快要接近事情的这真相了。
就差一点点了。
“你们三人,在生那场怪病之前,还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必须是要你们三个人共同经历的那一种。”
束观很是期待地又问道。
金子昂似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
“我想不起来了。那时候我们三个人几乎每天都呆在一起,每天都在城里各处瞎逛,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三人一起的特别的事情。”
金子昂说完之后,有些畏缩地看着束观。
束观对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那行,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你继续睡吧。”
接着束观抬手在金子昂脑门上按了一下,金子昂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然而束观却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继续坐在椅子,如有所思看着沉睡的金子昂。
虽然他刚才跟金子昂说想不起来就算了,但自然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算了。
这个时候,束观想起了当初五师兄安子春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在普通人的眼中看起去只是寻常事,但用我们修行者的眼去看,同一件事却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句话,当初是安子春带着他
而后五师兄就施展了入梦术,进入到了那个大鸿米铺少东家的梦中。
而现在,束观也准备对金子昂施展入梦术了。
入梦术其实是一种相当高级的道术,必须要初识境的修行者才能修习,束观也是周天功圆满后才修习会的。
而施展入梦术其实有很多限制,因为你的神魂要进入别人的梦中,去翻看别人的记忆,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修行者在达到元婴境之前,神魂同样还是很脆弱的,进入别人的梦中,会有很多不可测的意外,轻则神魂遭受创伤,重则甚至永远迷失在对方的记忆中,再也无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