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枚古铜钱,虽然不是法器,但这是原本属于善已观之物,原先放在藏宝阁中。
其实在善已观藏宝阁内,有一个专门的大铁盒,用来放置这种能让钱静安激动到浑身颤抖的古钱,最古老的古钱,甚至可以追溯到六千多年之前。
但就算对于善已观来说,这些古钱不算什么稀罕之物,束观也不可能把它们拿来换钱。
而且对于龟钱卜卦术来说,所用龟壳的材质越佳,用的铜钱的年代越古老,能够占0卜出来的天机就越清晰。
以前在善已观的时候,这种古钱你自己随便拿,但现在他已经离开善已观了,还真9没有什么渠道能弄到这种古铜钱了。
这就是有大宗门依靠的修行者,和普通野修的区别。
现在束观已经越来越能感受到两者之间天差地远的修行条件。
以前,是真的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而见到束观拒绝之后,钱静安的脸上露出了失望至极的神情。
他恋恋不舍地将几枚古铜钱放回长桌之上。
不过以他谦谦君子的品性,既然束观拒绝了,自然不会再强人所难,也不会私下动用什么手段,逼迫这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出售古铜钱。
看着这满头白发的老头,像是一个刚得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却又马上不得不放弃的小童般委屈的模样,束观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柔声说了一句道:
“钱老先生,虽然这几枚古钱我不会卖,但是钱老先生真的喜欢,有时间尽可以来我这里把玩一番,我随时恭候。”
“真的?”
钱静安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立刻又从桌上拿起了刚放下的那几枚古铜钱,欣喜地把玩起来。
束观有些哑然,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钱老,你不用去学校上课么?”
然后他这么问了一句。
“唔……今天就不去了。”
钱静安头也不抬地回道。
像他这种等级的学者,想不想去上课,纯粹是看他心情了。
当然,钱静安也并不是完全为了这几枚古币留下来的,更让他好奇的是,这个姓束的年轻人,算的卦到底准不准。
他也问过束观,真不怕自己最后一分钱都赚不到吗。
束观当时微笑不语。
只是他这自信满满的态度,更加刺激了钱静安的好奇心,所以他决定留下来,准备看看今天的结果到底怎么样。
钱静安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极度旺盛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种好奇心,恐怕他也无法成为如今这样大华最顶级的史学家。
于是,钱静安就这么在束观的走马馆中坐了一整天,当然倒也不是干坐着,两人一直聊着天,而且聊得很热络。
至于聊的话题,一开始是束观随意讲的一些关于算卦看相望风水的事情,从走马门的那些传承秘册上,随便弄点东西出来讲讲,都已经足可把钱静安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后来慢慢地,话题就转到了钱静安编撰的那套《大华通史》之上。
说实话,正是这套《大华通史》,奠定了钱静安在大华史学界的地位,也是钱静安一生最为得意的事情。
而束观作为一名前世成绩极为不错的文科生,在这方面还是可以跟钱静安聊一聊的,再加上来自他前世的,相对于这个时代比较新颖的史学观点,当束观将这些观点抛出来的时候,让钱静安听得是不停拍桌赞叹。
一天聊下来之后,钱静安几乎是已经将这个年轻人,视为了自己的忘年知己。
窗外的阳光渐渐地西移,上午的时候,是照在钱静安的这一侧,下午时分则是照在了束观的身上。
聊了一整天的钱静安,没有像平常那样午睡,不过他的情绪极为亢奋,精神头依然很足,望着坐在阳光中的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坐在那里,从容淡定,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和一种极为特殊的气质。
恍惚间,钱静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
他想开口问问这个年轻人,有没有兴趣跟他去大学中做做学问,而不必再做这种没有前途的江湖生计,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可以收他为学生。
只是就在他准备有些冒昧地开口,问问年轻人意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兴奋的呼唤声。
“束先生,束先生……”
钱静安回头望去,只见上午的那个中年胖子,以一种和他体型完全不相符的速度,一阵风般地冲进了走马馆的大门。
“束先生,我那栋房子,真的买了一万五千个银元……真的,真的……束先生您算的真准……”
朱明冲进了屋内,上气不接下气的叫嚷着,脸上满满都是激动,已经残留的不可思议之色。
而钱静安闻言,霍然回首,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那个依然安坐,仿佛一切都早在他意料中的年轻人。
“不要急,朱老板你先喝杯茶,坐下来慢慢说。”
束观微笑着指了指长桌对面的位子,神态闲适至极。
然后朱明坐了下来,灌了一大口茶之后,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原来今天原先的那两位客人都来了,催着朱明赶紧决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