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岫也看出来了。
来这之前,二妹说了要来商量婚事,想让她见一见未来的内侄女婿,再加上楚流商又是名声在外,所以她就来了。
现在看来,楚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全是妹妹在一厢情愿!
就连楚流商也很冷淡。
这事办得,还真是太下脸了。
她不由得暗暗拧眉。
“小简夫人,有两点,我得说明一下。”
楚老太太不是普通人,人家也是名门闺秀,早年也曾是楚老爷子事业上的好帮手,后老爷子病故了,楚老太太伤心欲绝,就把事业交给了儿子。
后来儿子也没了,楚老太太就和骆雪一起撑起了楚家的家业。
楚家能有现在这个规模,楚老太太在其中也是使了不少力的。
她现在是不管公司的事,但不代表她就软弱可欺,是以,她面对秦氏三姐弟时,气势一点也不弱:
“
“当家人出了事,做儿子急巴巴举行婚礼,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家流商,肯定会被人耻笑。虽然我们楚家家族历史不悠久,但孝道却是家传之本,绝不能废。
“
“今天,我老太婆就在这里表个态:秦总,简总,我觉得这两个孩子不配,这门婚事,嗯,对不住,还是算了吧……”
铿锵有力的反对,顿时让所有人面色大变。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冷陌。
他一直很淡定。
今天来到这里,在看到楚老太太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简宛想嫁楚流商——难。
楚家老太太并不喜欢简宛,进来之后,看都不看简宛一眼。
楚流商也面露惊色,他没料到一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会说话这么刚,同时,心下也是内疚的,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竟还要出来为他去得罪人,说来是他做事太不稳重,才让她老人家不得不操了这份闲心。
“什么叫算了?”
秦芳被当着自己的姐姐和弟弟的面,如此退婚,顿时勃然大怒:
“这门婚事可是楚流商亲口向简宛求的,这才几天,你们楚家就出尔反尔,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简山还算沉得住气,但面色也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辈子,他就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简宛更是露出了委屈之色,眼泪汪汪地叫了起来:“奶奶,我这是哪里让您不满意了?我和流商哥哥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还求您成全……”
那可怜兮兮的劲儿,怪惹人怜爱的,但是,楚老太太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小宛,不是楚奶奶针对你,你和流商不是一个世界的。他说要娶你,可不是因为喜欢你。只不过你受了伤,他出于愧疚,出于一种道义一种责任,才说要娶你。这种婚事是长久不了的。因为愧疚这种东西,它会因为时间久了一点一点消散的……”
楚老太太正色看着面色发黑的简山,以及目光深深的秦岫,还有怒发冲冠的秦芳,一脸坦诚地说道:
“简总,秦总,你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人情世故都懂,什么好,什么坏,大家心里也都有杆秤。
“秦家简家的家世,说出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楚家在荆城的经营也不差,两家联姻,的确是珠联璧合,与我们楚家那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一旦这两个孩子因为三观不合再闹离婚,到时候,丢脸的还是我们自己……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呢,是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废人了,此生唯一的希望是,我的孙子孙女,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人,结自己想要的婚事,和和美美地生儿育女,夫妻俩相扶相持地走完这一生。
“单单就钱财来讲,不管是简家,还是秦家,或是我们楚家,都已经家财万贯,只要不败家,日子都可以过得很好。
“所以,我和我的儿媳妇骆雪的心态是一样的,不求门
“简宛,不是我家流商那个衬心人。所以,实在是抱歉,这门婚事,我实在没法答应。”
虽然,说的话,很得罪人,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番话,透露的是实实在在的爱孙之情。
简山顿时拍起了桌子:“岂有此理,真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这是在故意耍我们玩是不是?”
秦芳整个人都要炸了:“说悔婚就悔婚,这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现在,外头人都知道了,我们简家要和楚家结亲。现在说这婚事吹了,我们简家就成了全荆城的笑话……平白让我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绝不行……”
简宛更是呜呜呜哭了起来:“流商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之前明明就已经说好了的。现在你是怎么一个意思呀?”
秦岫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也恼火得很。
她活了这么几十年,从来没见过男方女方两家议亲,议到最后变成了退亲的。
荒唐之极。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的手机有短消息呼入,她停下来看了一眼,拿起手机回了一句:“进来吧,都是熟人。我正好有事找你!”
楚流商下在好奇会是谁给奶奶发了微信。
门,被推开。
苏禾走了进来,目光在环视一圈后,脸上浮现了惊愕,犹其是当她的目光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