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惋惜。
胤禛继续问道:“然后呢?他怎么会病死的?大夫是如何说的?”
侍卫长马斯喀面容肃穆。
他微微摇了摇头:“奴才已经使人打听过,听说以前为长子看病的大夫已然搬去了别处,而现在村子的大夫从未给他看过病!而就邻居所言在其祖母和父亲去世以后,长子便带着妻子回村守孝,就此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在前几天一命呜呼。”
大夫走人。
新大夫从未给长子看过病。
以前身体健康,突然间就病入膏肓。
最后连其妻子也被害死,还打算卖掉其子。
若是这对兄弟所为……
胤禛和胤祉齐齐打了个寒颤,只要略略往下想两人脑门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就在此刻一双手搭上了他们的肩膀。
胤禛和胤祉悚然一惊,两人齐齐跳了起来——等跳起来以后胤禛又有些尴尬。
自己都能灭鬼了还怕鬼吗?
他壮了壮胆子往后一看,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汗阿玛?”
胤祉身体猛地僵住。
他涨红了脸,呐呐着发问:“汗阿玛,您怎么来了?”
康熙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个儿子:“你们这么久都不回来,还使人喊走了这么多的侍卫,朕当然要来看看。”
看着地上一颗头颅,一具尸体,旁边还有一樽棺材被掀开,康熙皱了皱眉。
这血腥污秽的场景可不能让儿子多看。
康熙赶紧想将两个儿子带走,意外的是胤禛和胤祉齐齐拉住了他:“汗阿玛,这件事要查个水落石出。”一边说胤禛还示意侍卫长马斯喀再将来龙去脉禀告给汗阿玛。
不像胤禛和胤祉愁眉苦脸。
康熙表情平静冷淡,听完马斯喀的一番话他立刻吩咐将两男子一家大小都带出来。
前面是皇子。
眼前这位黄袍男子还能是谁?中年男人都快吓傻了,更别提他的妻女已经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暗暗骂着死去的老太婆。
该死的老太婆!
非得闹出这种事害得自家男人倒霉,要是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自家男人还会没有前途吗?她们抱着心头一丝丝的期盼,竖起耳朵倾听着皇帝的吩咐。
康熙早已看出他们眼中的贪婪和向往。
对于这种人不用其他的招数,他直接将信件丢在地上沉声道:“说!这卖子的事情是谁想出来的?”
卖子?
两兄弟吓得浑身战战。次子讪笑一声:“草民冤枉啊皇上!小的们哪里能把侄儿卖了!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啊!”
“朕……说的是卖子,你们怎么知道指的是你们的侄子?”
两男人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
两张脸忽青忽白忽红忽紫的,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半响那次子才咚咚咚地用力磕了几下头,惨白着脸颤声道:“回禀皇上……草民是从家母口中听到的。”
他哽咽出声。
紧随其后,三子也趴伏在地上呜呜哭泣:“草民愚孝,实在不敢劝阻老母,只能任由老母去办……”
胤禛眨巴眨巴眼。
他好奇发问:“原来刚才那老婆婆还认字会写信?”
两人再次不敢说话了。
康熙吩咐将那村长拖来,村长现在怂得要命。他根本不敢抬头目睹天颜,咕咚咕咚磕头:“草民给皇上请安。”
“你可曾听说徐老太要卖孙子的事?”
“徐老太?卖孙子?”村长一脸懵,紧接着连连摆手:“徐老婆子对媳妇不好,对孙子还是喜欢的——还说要过继给小儿子家。”
过继?贩卖?
康熙嗤笑一声,指着丢在地上的那封信:“你看看这是谁写的?”
“这是……这是老二的字!”
村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回转头带着点震惊和不可思议地扫向两兄弟:“你们,你们怎么?”
“这是二哥的主意!”
“这是三弟的主意!”
两兄弟齐刷刷地开口。
眼看着对方掀自己的老底,先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三急了:“这信明明是二哥你写的,还挑三拣四选了好多人家说要卖一个高价!”
“我呸!我做这事还不是你媳妇说的?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赌钱输了好多银子等着卖侄子还钱!”
“胡说!分明是二嫂贪大嫂的镯子首饰。”
“呵,你家婆娘难道没有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嫂的嫁妆都快被偷空了!你看大哥死了心里发虚怂恿着母亲逼死大嫂,不就是怕她拿着嫁妆回家被人发现吗?”
两兄弟狗咬狗一嘴毛。
竟是不管不顾皇帝在面前就扑上去打作一团。就在康熙打算止住他们的时候,老三的妻子爆出了个惊天内幕:“呸!别以为咱们不知道,老大就是被你弄死的!”
“臭娘们老子打死你!”
“二哥!你打算做什么?”
康熙目光一凝。
侍卫们上前将他们拉扯开,眼中满满都是厌恶。
光是四人的对话里面就是信息量巨大!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