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一早用完早餐便准备出门。
文娟正在茶水间磨着咖啡,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一眼:“去找小放?”
姜斐转头看去,因为额角疤痕的缘故,文娟的头发一直放下,勉强遮住伤疤,因为刚刚在忙,她的头发拢在耳后,没能来得及放下,但整个人却明快了许多。
姜斐笑了笑:“是啊,文姨。”
文娟也笑:“最近和小放的关系很亲密?”
姜斐微微垂头,的确很亲密,不过很快就结束了。
文娟见状,只当她在害羞:“哪天我去找沈家太太说说,你们两个人的婚约,也该公布了。”
“文姨,先不用这么着急,”姜斐抿了抿唇,“我们还没毕业呢。”
再说,如果公开了,她还怎么去接近别人呢。
“也是,”文娟想到这一点,点点头应了下来,却又转念想到什么,轻叹了声:“小放也是个可怜孩子。”
也。
姜斐察觉到她这个字,而后明白过来,文娟大抵是想起江措了。
她没有多言,只是出门时又转头道:“文姨,你把头发拢上去的样子,更好看。”
文娟一愣。
姜斐说完便直接出了别墅。
一直以来,文娟即便嫁给姜父,心里却仍对过往很是惶恐,如果一句话能让她高兴些,何乐不为?
再者道,江措心理扭曲,和文娟的不敢面对过去、不敢面对他有着直接的关系,文娟如果能挥散心理阴影,去与江措相认,说不定她那个“弟弟”的扭曲程度会勉强轻一些。
这么想着,的士已经到了沈放公寓楼下。
姜斐敛起心思,直接按响门铃。
里面依旧一片安静,而后才传来不耐烦的脚步声,以及更不耐烦的:“谁?”
房门打开,沈放看着门外提着纸袋的女孩一愣,继而眉头紧锁:“你来做什么?”
从昨晚就折磨的他睡不着的人,今天一大早又像噩梦一样出现。
姜斐将纸袋拿起来:“阿姨做多了早餐,我给你送来。”
沈放看向纸袋里的饭盒,正徐徐散着清香,还有眼前人过分清澈的目光,盯得他心中焦躁,不耐道:“我不饿。”
说完,转身就要回卧室。
“沈放!”姜斐忙唤住了他。
沈放脚步一顿,而后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前行。
“假期还没结束吧,”姜斐垂眸,“沈放,你答应过我的。”
沈放身形僵凝,想到当初与她的赌约,心里一恼,转身坐在沙发上:“有人送来免费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姜斐盯着他的动作,徐徐笑开,起身将饭盒放在桌上,却在看见桌上放着昨天她拿来的、动也没动过的早餐时一顿。
已经不能吃了。
她神色黯淡了些,将它们扔到垃圾桶中。
沈放看着她,眉头皱了皱,心中莫名一虚。
他打开饭盒,刚要吃饭。
手背却被人轻轻打了下,姜斐看着他:“先去洗漱。”
沈放怔了下,抬头看向姜斐,从家里那两位时不时吵得不可开交时,他们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管他。
其他人也管不了他。
而姜斐刚刚那一下,拍的手背微麻,熟练得像做过千遍万遍一样。
“要你管。”他拧眉沉声道,默了默,终起身走向洗手间。
姜斐看了眼他的背影,轻笑一声。
从洗手间回来,沈放安静地吃完早餐。
好像也有很久没人和他一起坐着餐桌旁了。
直到他放下碗筷,姜斐看了眼空荡荡的饭盒,起身坐到他身旁。
“你做什么?”沈放猛地回神,飞快朝沙发角落避了避。
姜斐不解地看着他,满眼无辜:“你的手肘没有上药。”
沈放又一次愣住。
——姜斐手里正拿着药膏和绷带。
沈放不自在的低咳一声:“我自己来就行。”
姜斐也不坚持,将药膏和绷带递给他。
沈放自己上药勉强可以,用棉棒自己便能一点点上好,只是缠绷带时,几次失败,绷带时不时从手肘脱落,他忍不住皱眉,再次将绷带固定在手肘上,刚要缠上,绷带却再次松了。
一旁的姜斐无奈叹了一声,伸手轻柔地抓住了绷带一端,小心地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沈放手指微顿,低头看着正安静帮他处理伤口的姜斐。
她的睫毛很长,像一团蒲扇,轻轻地颤动着,头发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
“沈放。”姜斐突然作声。
沈放回神,飞快转开目光,粗声粗气道:“什么?”
姜斐仍低头裹着绷带,没有看他,迟疑了下才说:“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带我出去,是吗?”
沈放愣了愣神。
他当然不想,仅是被嘲讽“童养媳”这样的词语,都让他满心烦厌,而他之所以带着她,只是因为那个约定而已。
这一点,两个人都清楚
“嗯?”姜斐没听见答案,抬头看向他。
沈放呼吸一滞,迎着她的目光,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