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串的降价,最后累死累活三天半入账仅五十文,且后续再无订单的情况下。
秦瑶摆烂了。
妄图改变人们的固有思想,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
所以,她选择放过自己。
秦瑶让刘季在家里找一个能放铜钱的盒子丢在水磨坊里。
又在门口上挂一个水磨使用手册小人图,定下一文钱一个时辰的收费标准,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放水磨坊。
至于帮磨还帮忙送到家的服务,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没有!没有!没有!
之后,一切随缘。
你们爱用不用,不用她就自己用!
果然,选择摆烂后,整个人心态都平静下来了。
就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让人有点郁闷。
因为这意味着,地还得租。
秦瑶扶额,种地真要命啊,她出城剿灭变异丧尸都没这么心累的。
刘季深知自己跟她命运相连,她要下地,自己必然也是逃不开的,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人生路还长,要坚强!
“我去趟刘大福家。”秦瑶道。
刘季立马紧张起来,弱弱问:“去租地?”
秦瑶颔首,再不租,春耕就来不及了。
出门时,秦瑶看见河边的水磨坊里,王婆婆正带着小孙儿在用水磨,看到磨盘不需要人力就能转动,把麦子磨得细细的,祖孙俩惊喜的笑了起来。
王婆婆低低的感叹声传了过来,“多亏了秦娘子这水磨,要不然咱们又得请人帮忙推磨咯。”
小孙子也很开心的说,“三叔不是好人,但三婶是好人,等母鸡孵出小鸡,我们送给三婶两只吧奶奶?”
王婆婆笑着点点头,不过回头看到放在亭子角落里的钱箱,又露出报赧的神色。
钱箱是收铜板的,但她只在钱箱上放了一颗鸡蛋。
虽然一颗鸡蛋也能卖一文钱,但在村子里,又没那么值钱。
小孙儿也朝钱箱看去,嘴里喃喃,“多送三婶两只小鸡仔,她人心善,肯定不会跟我们计较的”
秦瑶从桥上走过,专注与水磨的祖孙俩完全没有发现她释然的浅笑。
来到刘大福家,他人不在,亲自运粮到镇上粮店卖粮去了。
家里只有他夫人和女儿,正在照顾三个卧病在床的儿子。
老大老二的媳妇吃了早饭就去地里采早晨露水过后
他家院里全是养蚕的架子,两个儿媳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巧手,能织锦缎。
不过光是那织布床架,就比一般人一间屋子还大,这已经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接触到的工具了。
刘大福三个儿子的腿都被马匪打断,幸好刘大夫会接骨,这会儿用板子固定着,得养上三个月才能下床。
见到秦瑶过来,母女俩很激动了一阵,邀请她进屋坐下,端来茶水还摆了一叠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糕点,让秦瑶别客气,想吃就拿。
秦瑶捡了四块用手帕包好放到一旁,余下不再动,一会儿带回家去给四娘他们当零食。
看母女俩给三个儿子翻身都困难,也没顾及什么男女大防,帮忙搭了一把手,架着老大老二兄弟两坐到了堂屋的椅子上。
从前刘大福外出,家中事物都是他大儿子刘功打理,这会儿秦瑶想租地,跟他讲也是一样。
“正好今年还有东面那一百亩良田还没许出去,三嫂,你想租多少亩?”刘功语气正经,面上还残留一丝不好意思的尴尬。
不过看秦瑶一个女子都大大方方根本没放心上,他刚刚被对方几乎是半抱出来的尴尬,也就散了大半。
秦瑶想了想,二十亩确实是最保险的,但她对自己和刘季的种地能力有清晰认知,肯定种不出来。
水磨坊也不是一点收益都没有,以后一个月二百文钱应该是能有的,能当得了买菜钱了。
既然这样,少租点地,空闲时间外出找活干,维持生活不成问题。
“十亩。”秦瑶说完,都有点担心对方因为自己租太少而拒绝。
但她低估了刘功一家对她的感激程度,那天要不是她来得及时,母女俩必定受辱,他们兄弟也必然会死。
刘功还以为秦瑶不好意思开口,再次确认一遍:“三嫂只要租十亩吗?”
秦瑶确定的点点头。
“对了,你们自己的地耕完后,能把牛借给我们用两天吗?”秦瑶试探问。
刘夫人忙道:“这是小事,我家有农具房,租户都能借用里面的农具,只要不弄坏,用完及时归还就好。”
“咱家两头牛一头骡,骡子拉粮被他爹带走了,两头牛一头我们自家留着耕地,另外一头租户想借用只需要付些租费即可。”
“不过是秦娘子你要用,租费就不用了,你好心给它喂两把草,别让牛饿着就行。”
还说,秦瑶要用,就先借给她家。
这其实也是一个互利互惠的事,地里粮食增产,刘大福家也能多分到一点粮食。
别看一亩地也就多个二三十斤的产量,但一百亩两百亩的叠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说起来,还有个搞笑的事,当初刘季把家里的地都卖了,买下来的人就是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