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刘家众人已经听见动静,秦瑶走进敞开的大门,张氏便在堂屋下招呼她,
“快过来坐,这大中午的怎么还出来?不在家里歇会儿?”
秦瑶向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刘木匠负责水车,她则要负责做好两张大石磨和一张石碾,一个人确实忙不快。
来到堂屋,并没有坐,撑着手里的扁担把来意道明。
“我和刘木匠要给下河村做个水磨坊,我这缺几个人手,大哥、二哥、小弟,你们这几日有没有空跟我一块儿去打石磨?”
秦瑶补充:“一人一天三十五文,不包饭,是个下力气的活,我这不想着自家有人用嘛,先过来问问你们,你们要是没空,我再去别家找。”
堂叔家也有几个堂兄弟,上次她家建房子,特别舍得出力气。
兄弟三个还不好意思着呢,何氏和邱氏已经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何氏道:“空着呢,地里这会儿也没什么活儿,让你大哥跟你去!”
邱氏跟着轻轻推了推刘仲手臂,刘仲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去。”
刘肥不用说,已经进杂物房拿扁担和锤子去了,装备齐全的站到院里朗声问:“三嫂,咱们去哪儿扛石头?”
刘老汉是才从三十五文一天的高工钱里反应过来,忙说:
“都是自家兄弟,谈什么工钱,你给他们三管饭就行了。”
刘柏和刘仲也道:“我们有饭吃就成。”差点被老婆掐肿小臂嫩肉。
秦瑶好笑的看向刘老汉,“爹,亲兄弟明算账,该多少就多少,时间紧,那我们这就先忙去了,今天也算半天工钱。”
说罢,叫大哥二哥把工具拿上,领着三个劳力走了。
刘肥开心得像个傻子,“三嫂,你别看我长得不壮,但我力气可大了,你不用疼惜我,我肯定使力气给你干活。”
刘仲还在为上次质疑秦瑶的种稻办法而不好意思,秦瑶主动问他:“二哥,你知不知道咱们这附近哪里大石头最多?”
刘仲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指着远处的山,“河里难找到大的,还得去山上凿才行。”
“成,你知道你带路。”秦瑶爽快让出最前头的位置。
刘仲大步走在最前头,刘柏跟他并排同行,两人商量着去那座山。
取石头其实是最简单的,难的是怎么运回来,所以距离大路越近越好。
刘柏比较注意细节,问秦瑶,“取石的地方距离下河村都不算远,搬回咱们村反倒还多费一节事,要不咱们就把石头取了,在路边搭个棚子就地打磨,到时候直接拉到下河村,还能省点事。”
而且石头沉重,放路边也不害怕被人搬走。
一般人谁闲得没事干去偷石磨啊,沉就算了,不需要的人家都嫌它占地方。
秦瑶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了,听见刘柏提出来,点头同意。
从刘家村往下河村方向走半个多小时,取石的地方就到了。
是一座石山,上面寸草不生,下方都是被风吹雨打,落下来的碎石块。
石壁上有明显的开凿痕迹,这里是附近几个村常来取石块的地方。
石材质量还可以,做磨盘是足够了。
秦瑶需要两张直径八十公分的磨盘,还有一个直径六十公分,长一米的圆柱体石碾。
一个下午,四人都在选料,把好下手的地方用河边的彩色粉石划出来,圈出了几块地方。
今天是没时间凿石头了,选好料后,刘柏和刘肥砍树,秦瑶负责搬到大路上,和刘仲一起搭了个简易树棚,遮阳遮雨。
弄好工作棚,四人伴着夕阳归家。
各自休息一夜,次日天刚蒙蒙亮,刘肥就跑到秦瑶家门口敲门,把秦瑶叫了起来。
看着少年人那积极的劲儿,秦瑶啃着刘季昨夜做好的肉饼子,手里提着装了馒头和菜的小陶缸,摇头轻叹:“真有活力。”
何氏和邱氏一大早就起来了,给三兄弟做了早饭,又给他们兜好了午饭。
不过三人的饭碗加起来,都抵不上秦瑶手里那只小陶缸。
往日大家伙一块儿吃饭,他们只瞧见秦瑶一碗接着一碗,并没有太直观的感受到饭量之间的差距。
今天一看见那口小陶缸,眼睛都瞪得老大。
“别这么看着我,很夸张吗?”秦瑶提溜着自己的中午饭——小陶缸,挑眉狐疑问道。
刘柏三兄弟齐刷刷点了点头,真的很夸张好不好!
不过到了目的地,干起活来,看秦瑶举着镐子,一锤子就敲下去十几公分的时候,又觉得她吃这么多,很合理。
一整天,山谷里都是“哐哐哐”的金石敲击声,听起来还挺有节奏。
秦瑶每次抬头看见两臂肌肉鼓起来,干活努力的刘家三兄弟,都忍不住想,明明是同一个爹,为什么生出来的儿子却如此不同?
难道刘季是捡来的?
不,绝无此种可能,兄弟四个虽然不是同一个娘,但刘老汉基因强大,模样都长得很相似。
可能刘季长得更像母亲,所以五官格外优越。
细看来,刘柏和刘仲模样都挺不错的,刘肥稍次一些,但单独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