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知道秦瑶今天是要拿银子回家的,大清早就跑村口蹲着,专门等要去镇上的人,托人买了肉回来。
有排骨还有肥瘦相宜的五肉,晚上做了好几道香喷喷的肉菜,馋得大郎几个一直在厨房门口徘徊,无心练字。
秦瑶一进家门,就闻到了这股诱人的肉香气,心情大好。
刘季在厨房转身看过来,“娘子,你回来啦!”
“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做好,等你洗漱好咱们就开饭。”
秦瑶好奇的往堂屋里探了探头,“今天大手笔啊,这么多菜。”
饭桌上,一锅清炖红枣山芋排骨、一盘青椒炒五肉、一碟爽口腌萝卜、还有厨房正在做的白菜豆腐羹。
过年那天都没吃这么好,秦瑶啧啧两声,“看来水磨坊最近的生意好了很多啊。”
这个二郎知道,立马举手说:“阿娘,这大半个月来,每天都能有十枚铜板呢,有时候还能捡到鸡蛋、青菜、磨好的一碗面什么的。”
大郎也道:“大家现在都不爱去村里的石磨坊了,都来咱们家用水磨坊,还说咱们家水磨坊好用呢。”
这么算起来,月入三百文钱,确实可以让刘季多做这么多肉菜,毕竟这笔钱,秦瑶没拿,全部让他拿去当生活费。
不过家里伙食能开得越来越好,也没必要把多出来的钱收上来。
刘季已经把白菜豆腐羹盛出来,见秦瑶没喊要收私房钱,笑容里多了两分真诚,“娘子,开饭啦。”
秦瑶催促兄妹四个洗手,又一起去厨房拿碗筷,每人都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围坐在饭桌前,只等她先动筷,瞬间开动。
都是肉,味道还都做得非常不错,一家人吃得香喷喷的,都没有人舍得说话。
直到吃到七八分饱,速度这才慢下来。
而此时桌上的菜,已经基本见底。
刘季手快,抢到最后一点白菜豆腐羹,直接倒进碗里,再夹两块腌萝卜,拌一拌,酸脆可口,还有点辛辣,香得咧。
吃得满足,心情也格外好,秦瑶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刘季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汤饭,放下碗筷擦擦嘴,好奇的问:
“娘子,下河村的水磨坊弄完了?”
秦瑶颔首,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告诉他,“你一年的学费有了,等月底抄完了书,七月初就去县城书院复学。”
刘季在心里把学费转换成具体数字,差不多五两银子,她这半个月不到就赚到了!
虽然钱不在他手里,但也要在他身上不是,当即没忍住笑出了声,“娘子,这个家有你真是我们的福气。”
秦瑶哼笑一声,让他少拍马屁,“书抄了多少了?”
“快了快了,就剩下两本字多的,月底能抄完。”刘季自信答道。
想起即将到来的书院生活,他就忍不住雀跃。
不用下地了,还能在县城长待,往日那些旧友召集起来,吃喝玩乐,岂不快哉!
秦瑶看他那期待的神情,眸光微暗。
六月的雨说下就下,夜间突然就下起大雨来,山里风凉,暑气全部被雨水浇灭,儿童房里传来“阿嚏”的受凉声。
秦瑶赶忙起身来到隔壁,推开屋子把放在木箱子里的薄被给他们取出来,嘱咐四人盖好肚子,别敞着衣裳睡。
医疗不发达,小毛病村里赤脚大夫能给你发点药吃吃,要是严重起来,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三郎和四娘睡得沉,身上只穿个小肚兜,屋里的动静都吵不醒他们两个,但也知道冷,薄被盖上,立马卷进去,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鼓鼓的小脸蛋。
秦瑶手痒的捏了捏,两小只咕哝一声,砸吧砸吧小嘴,又睡去了。
“轰隆!”一阵雷鸣至屋顶上方滚过,雨更大了。
秦瑶低头一看,两小人连动弹都没动弹一下。
这睡眠质量,她是真的羡慕。
冲睡在上铺的大郎和二郎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睡,秦瑶关好门窗回到自己屋里,好一会儿才睡着。
她总担心这么大的雨会不会漏,时不时睁眼看一下房梁上的屋顶,确定这瓦片盖得严严实实,这才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睡去。
清晨醒来,雨小了很多,但还在下着。
这天气无法晨练,大郎和二郎难得睡了个懒觉。
秦瑶听着山下田间传来农人们的幽叹,跟厨房里准备早饭的刘季说了一声,披上蓑衣,带上斗笠,扛着锄头去了地里。
路上的泥被昨夜暴雨冲刷,形成一条小溪沟,得亏秦瑶穿的是草鞋,要不然鞋面都该湿透了。
河面水位上涨了差不多二十厘米,离河近的几亩地被河水冲垮了田埂,河水倒灌进稻田里,冲毁了一小部分稻子。
秦瑶不由得跟着农人们一起叹气,随即挽起裤腿,搬石头和泥过来加固田埂,又把倒了的稻子扶正。
有几株被压死了,看到那一朵朵被摧残的稻,想着这可都是要结出粮食的,便觉心疼。
田里的水太多可不好,雨刚小些,村里人几乎全部出动,都到田里疏通沟渠,把田埂挖开一个口子,放水。
稻田位置靠河而且还是低洼地的人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