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和县里驿站借了一匹快马,又和官兵们要了两根信号弹——冲天爆竹,点燃就能一飞冲天,并发出红光和巨响。
让县丞这边准备好人手,傍晚趁着最后一缕夕阳的光亮,连夜前往马匪现在盘踞的鱼化山,等待她的行动信号。
按理说,府衙内众人是不会跟着这样一起‘胡闹的,但秦瑶走之前,单手把衙门大门口的石狮子举了起来。
场面一时间过于震撼,以至于全衙门的官兵们都打了鸡血似的,只想立马跟着她,抛头颅、洒热血,杀得马匪片甲不留!
秦瑶骑着快马,一路出了城,并没有去鱼化山,而是回了家。
步行五小时的路程,骑马只要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羡慕得秦瑶暗暗决定,等一百两银子到手就买一匹快马方便出行。
她突然回来,还骑着马,一路从村中穿过,引起了刘家村村民们的注意。
在村井边玩耍的金宝立马往家里跑,“爷、奶!我三婶骑着马回来了!”
报告完扭头就往三叔家去,刚跑到河边,就见到秦瑶拿着她的弓箭和大刀,骑马又跑出来。
金宝只来得及喊一声三婶,一人一马便风驰电掣从他身边飞过,只留下滚滚尘烟,呛得金宝赶紧捂住脸。
“爷、奶!三婶婶又骑马走了!”
小人出去不到五分钟又跑回家,对刘家老宅众人报告道。
张氏和何氏正准备出去看看呢,听见这话,齐齐一呆,心想到,他三婶这是干什么呢?
秦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回家来拿了武器,对在水磨坊里的大郎兄妹四人交代一声,打马就走了。
以至于大郎兄妹四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幻想后娘骑马从身前跑过,茫然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直到张氏婆媳和金宝过来询问,这才恍然,原来后娘真回来了。
“你们阿娘怎么来了又走,可是城里出了什么事?”张氏关心问。
老爷们去取石做磨盘了,家里就她们这些女眷在。
又想到秦瑶是送刘季去城里书院报名,心里担心刘季入学不顺利,才又急匆匆赶过来询问情况。
三郎四娘还蒙着呢,只道:“阿娘说她有事晚两天再回来,让我们还去老宅跟着爷奶。”
二郎稍微清醒一点,多听见一句:“阿娘说她赚大钱去了。”
“什么大钱啊?”何氏心都提了起来,平头百姓能赚到什么钱,别是不好的吧?
张氏瞪了何氏一眼,别张嘴胡说八道。
何氏讪讪摸摸鼻子,又问大郎:“你阿娘可说清是怎么回事?那马是从哪里来的?”
马可比牛精贵多了,寻常人家可养不起,不是官府的就是富贵老爷家的。
大郎摇头,只说不清楚、不知道。
不过他清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拿了武器出去,稍微一想,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但大郎没说这件事,也给弟妹使眼色,不许他们说。
不过后娘又要玩几天才回家,他们还得继续去麻烦老宅。
张氏也想到这件事,叹了一声,嘱咐兄妹四人傍晚收了磨坊的钱箱后,来家吃饭,晚上继续安排小儿子去秦瑶家看顾这四个孩子。
事出突然,秦瑶也没想到自己今天有大事要干,只能等事后回来再解释了。
带了武器,直奔鱼化山。
这个地方在开阳县以南,是一片山脉中的一座山头,正常入口只有一处,背面就是悬崖峭壁,无法攀岩。
所以,每一次官兵们想要围剿,都会提前暴露行踪。
马匪们以整座山脉为掩护,一旦进入山脉深处,根本找不到。
而且深山里不用担心食物和饮水问题,想困死他们根本不可能。
反倒是官兵这边因为对地形不熟悉,准备不充分,最多围困三天,就要撤退。
就这还是比较好的结果,运气差一点,马匪首领突然来了兴致,带领人马绕到官兵背后进行骚扰,一场血战少不了。
现在秦瑶一个人,反倒没了这么多顾忌。
傍晚时分,秦瑶已经潜到鱼化山背面。
按照她的计划,迅速找到匪首,而后在黎明时分动手。
这样等到天亮时,官兵们就能抵达山寨,不受黑夜和地形影响,发挥最大战斗力。
前往鱼化山的山道、谷口,都有马匪的人,他们占据高势,很容易发现入侵者。
不过傍晚时分,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总会懈怠几分,秦瑶就这样,绕过望风的马匪,从鱼化山侧面进了山。
山寨地点其实很好判断,这么多人总要吃喝,不会距离水源地太远。
秦瑶循着水源处找去,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了人声。
马匪们在此处盘踞了三月有余,山上的道路早就清理出来,顺着这条路,成功找到了山寨据点。
他们倒是猖狂,一路过去没设任何关卡。
这里有一个天然山洞,几十个树窝子依着山洞建在周围。
你以为马匪的日子就好过了?
其实不然,这据点臭气熏天,看起来像是野人的原始部落。
马粪味儿、人的屎尿味儿,腐烂食物的臭味,全部混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