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来得太快,刘木匠脸上有点挂不住,“那、那她一个女人这”
“咱们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活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女人怎么了?男人又怎么了?咱们是招工,能干活就行。”
秦瑶提笔一圈,“乔芸入选,你继续选吧,还剩七个。”
刘木匠再无异议,继续选了七个人,主打一碗水端平,每家选一个。
秦瑶那边,采石组要了九叔,他不但会建房子,采石也有经验,团队里全是年轻人太轻佻,得有个老人压着。
毕竟采石有很大风险,一不小心砸死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打磨组,顺子算个内定名额,余下两人都是堂叔伯家的,一家一个。
人员名单弄出来,刘木匠继续干他的木工活,秦瑶则挨家挨户通知,告知他们明天早上就到厂址那集合。
并嘱咐他们自带碗筷餐具。
何氏也如约在晚饭后来了秦瑶家,统计吃饭人数,确定菜色。
四娘一路跑到水车厂的荒草地上,大眼找遍了都没看见阿娘,急得大声喊:
“阿娘下雨啦!回家收谷子啦!”
刘木匠带着木工们建厂房,秦瑶则领着采石组进山采石。
邱氏自然是羡慕不已,可惜大着肚子呢,只能等下次机会。
“菜色呢,早上白米粥、小米粥、菜粥,配杂粮窝头就行。”
乱世这么多年,到今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得两口锅呢,一口煮饭一口做菜,还要准备几只大陶盆用来盛菜。”
她们家有晒席,用木铲子把谷子往中间一推,席子合拢往上一盖,就不怕了。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就这么一会功夫,大朵乌云已经飘了过来,细细的雨丝落下,吓得叔侄两加快了脚步。
“要下雨了,三郎你们快去叫你们阿娘回家收谷子!”
二郎没好气的指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你看这像是刚下过雨的吗?
这伙食,说得她自己都馋,已经很不错了。
“中午要吃点油水,加个蛋丝汤,十日吃回肉沫子炖菜,差不多了。”
刘肥冲进院来的那一刻,大郎和二郎只觉得自己看见了光。
“大郎二郎在不在?”
秦瑶自己可以晚上回家加餐吃白米饭和肉,知道何氏经验丰富,点点头,“那就按照大嫂你说的来。”
秦瑶进屋拿零钱,先给了何氏一两,“就按照刚刚咱们说的那个标准,你先拿着用,看看能用几日,到时候算个平均数,咱们再说。”
能赚钱果然是不一样,何氏只觉得自己走路都带风,腰杆都挺直了。
村里一片无奈哀叹。
三郎还懵着,四娘眼珠子一转,把蹴鞠给小哥哥,让他回家告诉大哥和二哥,自己拔腿就朝村外跑。
村井旁晒谷子的村民们齐刷刷打个激灵。
正在跟村里小孩们玩耍的三郎和四娘也是一惊,两人跑到角落把蹴鞠捡起来,一回头,发现大家伙突然跑动起来。
这雨实在可恨,来得很快很急,下了一会儿居然就走了,害了不知道多少农人。
大郎和二郎三郎已经在抓紧收拢晒开的谷子,但小孩子力气小,根本快不过雨下来的速度,急得一边喊娘一边哭。
主要是三郎哭,大郎和二郎都快被他哭得烦死了,但自己也急得不行。
况且下午收工了她还能回家织布料理家务,真是想想都美得很。
秦瑶家里可没有,都摊开晒在地上呢,就差这最后一天,最后一批谷子就要晒完,要是遭了一场雨,那可就麻烦了。
四娘嗯嗯点头,没叫到阿娘,叫到小叔也行的,领着刘肥往家赶。
“行,那你看这饭钱菜钱,是每日跟你支钱我去买,还是咱们十天半月拿一回儿,也省得总麻烦。”
雨丝已经落下来,前后晒着这么多谷子,收也收不完,只能抢一点是一点。
刚收完后院里那些,大雨倾盆而下,四娘刚跑到门口,看见前院里那些谷子被雨淋湿,小嘴一瘪,想哭。
老二家只一人上工,她和相公两个人,每月到手银子足足六百六十文,攒上三个月,天呐,都快二两银子了!
晴空一道惊雷。
刘肥闻声抬起头,看到小丫头那焦急模样,大步走过来,“走!你阿娘进山采石去了不在这。”
人不大,跑起来却飞快,身体营养补上来了,脚步也很稳,加上平时也没少跟着两个哥哥锻炼,路人只觉一阵风从身旁飘过。
清早,天还没亮透,村口的荒草地上已经传来各种各样的响动。
刘肥看着面前这四个,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三嫂发飙是什么模样,不过应该不会比她杀匪首时更吓人了吧?
何氏爽快应下,仔细把银子收好,又问秦瑶还有没有什么特殊交代,确定无误,欢欢喜喜家去了。
那些木头都是刘木匠买好的,自己伐能便宜二十文钱,想着反正人多,那就自己伐呗,成本能省下不少呢。
山坡上的小院里,三郎的哇哇哭声越来越弱——被二郎捂住了嘴。
因为建厂,整个刘家村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村里老人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