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头羊的肉,因为有秦瑶这个大胃王在,一家六口是一点都没剩下。
年夜饭吃完,红灯笼挂上去,一个个吃得肚皮滚圆的躺在椅子上消食,顺便守岁。
上半夜,有各种小吃食当宵夜,还算好熬。
到了下半夜,三郎和四娘顶不住,先回房睡去。
大郎在屋里打着秦瑶刚教的招式,二郎和刘季,各抱一本书,竟都是一副刻苦模样。
秦瑶看看手里拿着黄豆碟,一边吃炒黄豆一边放空发呆的自己,很认真的思考了三秒钟——我要不要加入他们。
三秒钟后,算了吧,一年忙到头好不容易才闲下来这一会儿,果断摆烂!
凌晨三点左右,二郎也熬不住先撤了。
留下大郎、秦瑶、刘季,三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刘季看书已经看得眼酸,这会停下,直打哈欠。
但去年没守成的岁,今年一定要守住,要不然不吉利,就像是去年,他简直是多灾多难。
小孩满月,张氏和刘老汉商量着,家里多年来难得有件喜事,准备办场满月酒,刘仲和何氏进城采买东西。
一家子这一觉睡到晌午才起,醒来时整个村子特别安静,一年忙到头,好像就这会儿能有机会睡个懒觉,家家户户都关在各自屋里猫着呢。
何氏几人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两一人?”她指指车厢里,“大郎和二郎两个加起来,那岂不是一百两?”
秦瑶和刘季送走刘仲,一回头,就见大郎四个眼巴巴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自己两人。
“老二昨晚回来说你们进城想再看一匹马?家里这不是有一头老黄了吗,还要马干甚,买头牛多好,能拉车还能耕地。”
“啥?”老宅三个大人都吃了一惊。
“是啊,我和娘子两人废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这才让丁家老夫人答应的。”
刘季难得迷信,打瞌睡就掐自己一把保持清醒,好不容易熬到天边露出曦光,激动得站了起来,“今年一定行好运!”
秦瑶问:“去几人啊?”
如果秦瑶不去,刘仲他们就不打算带两个小孩了。
他们没撒谎,山鹿和野兔这两个就不少钱了,何况还有一个肥皂方子呢。
刘季早撑不住了,见状也不说废话,关好门窗,把炭火用灰埋掉,又检查一遍廊下熏着的腊肉,做完这些,立马冲进房间,倒头就睡。
不等刘季那小家子气的五两说出口,秦瑶抢先一本正经道:“五十两一人。”
他们自己做出来拿出去打点人情,得到的好处,远超金钱所能代表的数额。
所幸赶车人是刘老汉,不是她,要不然这么近距离的听他们闹,她头绝对要炸。
却没想到,大郎小小年纪,一夜不睡,居然还精神抖擞要去后院晨练。
刘季解释:“爹,大郎二郎这不是二月就要去丁氏族学上学了嘛,路途太远,娘子就想给两人买匹小马,上学方便些。”
大郎四个一看爹娘的反应,开心得差点吼叫出声。
至于两个小孩,纯属闹得慌,不得不带上。
大家族向来喜欢把这些方子攥在手中,这样才能彰显其珍贵的价值。
秦瑶想了想,答应下来,“正好我们也想再添一匹小马,那就一起吧。”
秦瑶把他喝住,送进屋去,小少年这才不情愿的回屋睡觉。
鼓励完自己,打着哈欠回头,猜测秦瑶和大郎两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的状态。
秦瑶夫妻两一起点头,“对!”
到了初八这天,天还没亮,两家人就早早起来准备了。
又是去丁氏族学,又是给小孩骑马,听得刘老汉人都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激动追问:
“丁氏族学能招大郎二郎他们俩?”
刘仲大喜,立马回家准备去了。
听见一百两这个天文数字,刘老汉和刘仲父子两大气都不敢喘。
秦瑶家没亲戚要走,便在家里躲懒,吃喝吃喝,过完整个年。
方子丁家收去了,并没有要投入生产的意思。
何氏有点激动的问:“你们废了什么功夫啊?教教大哥大嫂呗,金宝也老大不小了呢,老三你这当叔的可不能忘了你亲侄儿啊!”
“我、大嫂、金宝金,还有爹,三个大人两个小娃。”
刘季这短短一句话,信息量非常大。
邱氏也出月子了,刘仲头一日跑过来问秦瑶,他们要不要进城赶集,如果去,大家伙想搭个顺风车。
和秦瑶相反,刘老汉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这股热闹劲,不太熟练的赶着马车,乐呵呵问秦瑶和刘季:
刘季立马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大嫂,你给我这个数,我这当叔的就豁下我这张老脸,帮我侄儿也谋个名额来!”
刘季瞳孔一震,好家伙,她是真敢说啊!
过了初一,村子里才重新热闹起来。
知道刘季做不得主,刘仲直接问的秦瑶。
“我去眯一下。”秦瑶挥挥手,进了自己房间,开始睡回笼觉。
夫妻两对视一眼:要不都带上?
反正马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带上四个小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