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没想到自己真猜对了。
他去年也就隔着人群远远看过一眼,没看清楚脸,但马背上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却印象深刻。
刚刚秦瑶一进店,他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再仔细一看,越看越觉得像。
大胆一问,没想到还真是!
也是,能大步走进书局,从容回看那些书生的妇人,又怎会是寻常人?
可能是比较激动,又可能是不好意思,除非秦瑶问,店主再也没主动开口。
大概他觉得,能斩下匪首的她,应该什么都懂吧。
秦瑶能感觉到店主看自己的眼神带上了万能滤镜,但她确实又有很多不懂的。
在维持神秘感和暴露真实的自己之间,秦瑶只犹豫了不到两秒,果断选择后者。
此举引来刚刚那几个关注她的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人凑了过来,不等店主答应,就主动为秦瑶解答起来。
刘季听着听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什么近距离?什么亲自教他家娘子看图?
说罢,把手上一直用油纸仔细包裹起来的《盛国指路图》举起来在他眼前一晃。
秦瑶狐疑一挑眉,“还有什么问题吗?”
刘季知道秦瑶馋刘大福手里的地很久了,加上刚刚两人又一块儿从衙门偏门走出来,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秦瑶买了刘大福家的田。
还有家里要增建的牲畜棚和仓库,水磨坊的日常维护,牛马要吃的草料,菜园子里的草也得锄.
现在又增加了去府城的计划,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刘季下意识回忆自己最近干的事,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做好,消息传到刘家村,秦瑶进城收拾他来了。
但这还不是让他们如此激动的原因。
“那你回去吧,我自己走,不用送。”
他这一个月,老老实实待在书院备考,没日没夜的背书抄书做模拟卷,不能再刻苦了!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刘季把手里的袜子往盆里“啪”的一扔,怒气冲冲往书院外冲——秦瑶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毒妇,你给老子等着!
秦瑶本不想告诉他,偏遇上了,只好答道:“就现在种的十亩地。”
转身、仰头望天、往回撤。
刘季笑容维持不住,整个垮了下来,两眼无神的摇了摇头。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来?
秦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能再想了,再想她就要直接摆烂不干了!
刘季站在书院大门口,目送她走远,直到不见踪影,这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午休不睡午觉正在清洗鞋袜的刘季听见这几人激动的大喊,手上动作一顿:“谁?我家娘子来了?”
“再说吧。”秦瑶抬手打断,拍拍他的胸膛,嘱咐道:“四月中旬休沐回家来帮忙插
随即长叹一声,进了书院,就很心塞。
刘季楞住,他巴巴的上赶着来见她一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呢,这就要走了?
春雨绵绵不绝,农人忙碌的脚步却不会因此停下。
嘴角一撇,“我就说嘛,刘大福那抠门鬼怎么可能舍得把那么好的地卖给咱们家。”
秧苗已经长到可以下田的高度,全村人都等着她教他们怎么进行
“来办田契。”她答道。
买了心心念念的田,秦瑶摸摸塞在胸口内袋里的田契,心情极好。
刘季笑容一僵,原来你们是这样的交易!
秦瑶一声吼,刘季抖三抖。
秦瑶抬手一指身旁的书院大门,冲刘季挥挥手,没有一丝留恋。
不过听见她说要亲自护送自己去府城,又露出几分期待,雀跃的说:
“娘子,听说府城比咱们开阳县大多了,酒肆饭馆到处都是,那登云楼里的烤鸭更是一绝,要不咱们”
结果他们竖起耳朵一听,居然是刘季家的娘子,这就更稀奇了。
但下一句她就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府试刘利跟你一块儿同行,我会亲自护送你们俩一块儿去府城,地图都买好了。”
毕竟见他本来就不在此次进城的计划之中。
几个同窗来到他身前,七嘴八舌的说他们在书局看见一个女子,这多新鲜啊。
大家本来就种了几辈子的地,这田里的活儿秦瑶稍微点拨一下,大家伙就都明白了。
等秦瑶一两银子买下这本《盛国指路图》离开书局后,几个为她解答的书生后脚就跑回书院。
至于是多少银子买下来的,绝口不提。
那都是上等良田,是老百姓生存的底气,有了田地在手,就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然而,这般气势汹汹冲到县衙大门口,见到和刘大福说说笑笑走出来的女子时,大步冲向前的脚步连忙一个急刹。
“您能帮我解释一下这图上的各种标识是什么意思吗?”秦瑶问。
育苗室里的秧苗已经可以下田,开播那天早上,刘家村的村民们全部围到秦瑶家的田梗上,近距离观摩她如何插秧。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相当丝滑。
到了下午,各家到育苗室领了秧苗,开始在自家田地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