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上完茅房后,一行人回到客栈。
秦瑶点了几道菜,叫上刘利和大壮一块儿,两家人准备在客栈大堂用饭。
这个点,大部分考生都已经出来,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议论考题,对照一下,预估自己的成绩大概多少。
整个大堂吵闹得像是菜市场一般,秦瑶皱着眉头,让店小二给自己找个清静点的位置。
可惜,大堂里已经没有空余位置,但店小二很给力的帮忙把饭菜搬到后院天井的石桌上。
这里没有人,比较安静,就是蚊虫多了点。
不过也无所谓了,熏上一盆艾草,随着秦瑶一声开饭响起,早已经饿得不行的刘季立马把头埋到饭里。
为了不影响科考,考生们几乎都不吃东西,免得要上茅房耽误时间,忍了这么一天,刘季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半头牛。
刘利也饿,但做不到刘季这般厚脸皮,不过夹菜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一时间,饭桌上全是吃饭的咀嚼声,秦瑶本来没什么胃口,不由得也多吃了两碗饭。
饭吃得差不多,刘季这才到处他为何迟迟不出考场。
“我这运气也没谁了,本来我早就写好了试卷,眼看着齐仙官交卷,有人当了
万万没想到,该死的书箱害了他!
那监考官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突然对他的书箱来了兴趣。
他这边正准备收笔起身交卷呢,监考官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他一个激灵,当即呆若木鸡一动不敢动,还以为自己怎么了。
结果人家就是好奇他的书箱,来来回回在他跟前走动观察。
监考官就在眼前,刘季实在没有那个交卷的勇气。
于是重新拿起笔,装模作样继续作答。
本以为坚持一会儿等监考官离开就能走,更可怕的事情来了。
他先前还腹诽,说人家齐仙官不愧是神童,被监管科盯着也能继续行文答题,换做是他,只怕要疯。
然后他真的要疯了!
“那监考官,两只黑黝黝的牛眼睛就盯着我,我滴老天爷,我刘季何等何能啊,居然跟神童有一样的待遇,那真真是大气都不敢喘,脑子都转疯了,把我读的书全部想了一遍,能写的都写上。”
根本不敢停笔!
“我一停笔,他鼻息便加重,听得我心都紧起来太可怕了,那可是学政大人的凝视啊,我一个平平无奇的读书人,我怎承受得起!”
现在回想起来,刘季都要拍拍胸脯,心有余悸。
大郎给阿爹倒了一杯茶水,刘季感激的冲儿子笑笑,端起来一口饮尽,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
二郎还没听够呢,好奇追问:“阿爹,那你怎么又能出来了呢?是监考大人走了吗?”
刘季摆摆手,“不不不,是你爹我实在憋不住尿,闭眼把卷先交了。”
说来也怪,他那绞尽脑汁写下的答卷狗屎一样,监考大人居然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嘴角翘起,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如果可以,刘季真想问一句:可以举报监考官故意发笑影响考生科考吗?
秦瑶戏谑道:“估计是把你当乐子看了,监考枯燥,难得有个有意思的,逗你呢。”
刘季嘴角猛的一抽,嘚瑟上了,“能当大人的乐子,那也是我厉害,别人还没这本事呢!”
刘利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佩服的看了刘季一眼。
他刚刚只是换位代入了一下被监考官盯着的人是自己,就已经开始窒息了,亏刘季还能挺住这么久,这份心性确实非常人所能匹及。
“天色不早了,你们今天科考费神也累了,早些歇息吧。”秦瑶起身对刘利笑着说道。
刘利道了一声谢,感谢秦瑶今晚的招待,和大壮回客房休息去了。
考完试,一身轻松,今夜可以放心睡个好觉。
刘季回到房间,还在和孩子们讲述他今日与监考大人的斗智斗勇,看着孩子们惊讶的神情,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相当膨胀。
却忘记了他出考场时急于找茅厕的狼狈模样。
秦瑶把洗漱的脏水倒掉,关上房门,将沉甸甸的木盆放在角落架子上,擦干手,来到床边。
三郎和四娘跟她一块儿睡床,不过这会儿都在地铺上围着刘季打转。
难得清静一会儿,秦瑶把今天上午兑出来的五百两银子拿出来点了点。
五十两一枚,共十个大银锭,抱在布巾里,其实也没多大一团。
蒋文给了她几个木柴商的信息,明日上午带她去见一见,要是谈成,这银子马上就要用出去。
秦瑶把银锭拿在手中把玩,小巧一个躺在掌心,可爱得很。
“娘子,给我摸摸呗。”
父子五人不知何时蹲在身前,期待的看着她手里的银锭子。
秦瑶想着孩子们正好可以认认钱,爽快把银锭子递过去,“不要喧哗。”
有她提前叮嘱,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的父子五人提前闭紧了自己的嘴。
秦瑶看得好笑,又把银票拿出一张,铺在地铺上教大郎兄妹四个如何辨别银票,以及如何兑换。
上午她独自一人去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