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祠堂。
秦瑶:“咱们修路吧。”
村长和族长一整个大震惊。
“怎、怎么就修路了?”族长好奇问。
村长也是一脸迷茫,“村里的人现在都在文具厂里上工,怎么修啊?”
就剩下他们这些老骨头了,力气也有,但远比不上年轻人。
而且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秦瑶怎么好端端突然说起修路的事?
秦瑶便把自己刚刚遇到儿父女俩的事说了出来,“现在这情况,他们都躲在咱们北山那片,迟早是要出来,与其被动不如咱们主动。”
儿父女看起来是无害,但父女俩的同乡可就不一定了。
要不是儿说漏了嘴,秦瑶还不知道北山上来了那么多流民。
说是来找活,万一看见村里落单的孩子或者没锁门的人家,临时升起什么不好的心思也很有可能。
秦瑶宁愿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些人,也不愿意在事发后再来说什么后悔之类的话。
村长和族长可不知道北山上有流民,还不是一两个,而是一伙同乡人。
听到秦瑶这么说,两个老人心里齐齐咯噔一下。
这么想来,秦瑶提议修路的事情,反倒是个解决隐患的好办法。
给那些人圈个活动范围,让他们帮忙修路,管他们两顿饭,既安定了这些流民,又给村里修好了路,两全其美。
当然,也可以现在就集结村里青壮们冲到北山将他们全部驱赶,但冲突一旦爆发,后面的情况就无法预测了。
况且,儿父女等人现在还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村长和族长对视一眼,想起自己当年遇到天灾时的艰难和无助,忍不住发出一声怜悯的叹息。
“都是可怜人,咱们村既然正好缺人手修路,那就让他们来吧。”村长松了口。
族长也没坚持,问秦瑶有没有个章程什么的。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多少人,人少有人少的安顿地方,人多也有人多的安排。
万幸现在是夏季,天气热,漏风的屋子也不怕,族里还有几间常年无人居住的破土屋,收拾收拾,凑合一下。
秦瑶说的嘛,这些流民冬天来临前就会走,算起来就是三个月的时间。
从下河村到刘家村这段路,原先就有路基,修三个月也差不多了。
秦瑶也是临时起意,章程的没有。
不过现在商量也来得及。
“那河边那些流民?”村长有点担心。
秦瑶摆摆手,“没事,让他们多等一会儿,咱们这边先安排好了再说。”
如此,村长和族长立马派两个腿脚利索的小伙去把各家的人都叫过来,宣布要用流民修路的事。
半个时辰后,各家都派了代表过来,众人围坐在祠堂里,男女老少全都有。
修路钱族里出大头,秦瑶的文具厂刚给了五两年租金,只管早午两顿饭,尚且是够用。
秦瑶也表了态,文具厂车队以后用路最频繁,后续如果银钱上有缺,文具厂可以补上。
路面维护,厂里也负责一半。
看秦瑶得到村民一致好评,刘大福不甘落后,立马说:
“我家那三间祖宅不是空着嘛,让他们收拾收拾暂住,总比那些没了顶的土屋好。”
族长冲他竖起大拇指,赞赏道:“还是大福有大义啊,这家里出了秀才公的就是不一样,大家伙可得向人家学着点!”
捧完刘大福,又敲打了一遍刘发才之流。
整日里钻营这个钻营那个,心眼针尖点大,正经事半点不干,就想着占小便宜。
刘发才下意识朝秦瑶那看去,总觉得族长这话含沙射影的在说他去秦瑶家请求重开扫盲班的事。
明明村里大家伙也都这么想的,他替他们出了头,好嘛,反倒怪他占小便宜起来了。气得脸都绿了。
秦瑶就笑笑不说话。
如此,村民们再无异议,全体通过修路提议。
接下来就是商量流民居住地、管理负责人、修路怎么修等细节。
老人们经验充足,互相补充,秦瑶负责记录,众人一直商量到傍晚才结束。
北山下,小河边。
大小二十三人聚在此处,正焦躁的频繁朝不远处的村庄张望。
这些人里,有十六名青年男性,四个已婚打扮的妇人,还有三个半大孩子,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也就是儿。
“儿,你们不是说那个心善的夫人要来吗?人呢?咱们这可是从晌午等到下午了,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不见人影,你们别是被人耍了吧?”
队伍里年纪最大的妇人小声询问道。
他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有些是夫妻两个,有些是兄弟两个,还有父子组的和父女组的。
能留下来,让家里人先返乡,手里都是有点本事的,想法也更灵活些。
虽然等了一下午大家伙没有抱怨儿父女俩什么,但这眼看天就要黑了,他们很担心父女俩是被人欺骗。
况且这肚子饿着也不是个事啊,从山里出来,连囤的野果都吃光了。
本来还能在山里找些吃的,现在就光站在河边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