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倒是有,就是方向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原来他就是秦夫人那不成器的相公啊?”
刚刚还满眼钦慕的妇人感觉自己心都死了。
其他人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刘季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也不像是刘大福口中不着调的混混呐。
哑巴心情复杂,他们父女俩把秦瑶当恩人,得知恩人嫁了个风评不好的丈夫,心里很是替她不平了一番。
可现在本人就站在面前,虽然看起来是过度自信了些,但他顶着那样一张俊脸,好像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刘季心里打鼓,这反应,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还有,谁说他不成器了?到底是谁在散布他的谣言!
双方气氛有点尴尬,刘季想开口说些什么,这些人立马冲他尴尬的笑,瞬间打消了他的积极性,干脆闭嘴,加快步伐赶路。
走了没几步,刘季发现进村的路变宽了,好走了。
再往前走,发现从文具厂下工回家的工人们,手里都拎着小半个,或者两三片红通通的凉瓜。
那清甜的香味儿飘入鼻尖,刘季没控制住狠狠咽了口口水。
还要几天才到秋收假期,但他实在是受不了刘利一天天的拿着一片甜滋滋的瓜故意走到自己跟前炫耀。
“听说你家地里的瓜熟了,秦娘子没让人给你送来吗?”
“三哥你别灰心,可能这些天忙,过两日就有你的瓜吃了。”
然后,两天过去,县城里全是卖凉瓜的叫卖声,火爆异常。
刘季欢喜的冲出去想买个尝尝,一问价格,五十文一斤,半两银子一个,当即一个大后退,吓死人了,这瓜里含了金子吗!
一看卖瓜人是白善这老狐狸,刘季就知道这些瓜全是从自家地里摘出来的。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被某人遗漏掉了,他刘季能受这委屈?
今天果断请假提前回来,非得吃上这口凉瓜不可!
可这一路走过去,发现工人们几乎人手一片,刘季心都提了起来。
家里就两亩瓜田,白善那边拉了三大车去卖,家里剩下的肯定不多了。
就这还拿出来卖给工人,等他回家,还有他的份?
刘季心急如焚,直接撇下了哑巴等人,一路疾走到刘家村,冲进家门。
虚掩着的院门被重重推开,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院内排排跪坐在凉席上,一边写功课一边叉着切好西瓜片吃的兄妹四人齐刷刷抬起头来。
堂屋门前拿着账本的秦瑶眼眸轻抬,仿佛天崩了也不能惊动她半分。
菜坛前的阿旺迅速转身,手中锄头握紧,大有发现危险,立马就要一锄头敲到对方脑门前的意思。
但在看见门外熟悉的面孔时,眼中杀气瞬间褪去,清澈的愚钝再次占满这双平平无奇、不大也不小的眼。
“老爷回来啦。”阿旺一本正经的表达了自己的欢迎。
看到眼前这惬意宁和的一幕,刘季焦躁地情绪忽然平静下来,展颜一笑,“娘子,怕你辛苦,我提前同夫子告假回家,看看能不能帮你点什么忙。”
“你猜我信吗?”秦瑶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刘季才不管她信不信呢,大步走进院门,把包袱往阿旺那一丢,盘腿在凉席上坐了下来。
“大郎、二郎、三郎、四娘,大半个月没见着,想阿爹了吧!”
刘季伸手把四个孩子的脑袋挨个揉一回,惹来孩子们欢喜又嫌弃的抱怨声,这才松开手,整盘西瓜端起,一口接一口。
秦瑶这才突然想起,好像忘了给这个饿死鬼投胎一样的男人送个西瓜吃。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想吃自己会回来。
“你突然提前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这口西瓜吧?”秦瑶低头重新核对自己的账本,一副笃定的口吻。
刘季没反驳,也没承认,反正一盘西瓜都被他吃光,还觉得不够,问道:
“阿旺,还有西瓜吗?再给老爷来半个!”
他听秦瑶说过,夏天的傍晚,忙碌一天回来,要是能抱着半个西瓜坐在门前一边吹风一边吃,那简直快活似神仙。
阿旺先放好了他的包袱,洗干净手进厨房去切瓜。
刘季看一眼不大但干净温馨的院子,又瞅瞅四个跪在席子上写功课的孩子,想起自己闷热的小宿舍,每日鸡不叫就爬起来背书的日子,差点留下羡慕的泪水。
阿旺把西瓜端过来,还贴心的给插上一把长柄木勺。
刘季一边吃着,一边感慨:“原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都吃这么好。”
秦瑶嘴角翘起,无声的笑了笑。
刘季看得呆了一呆,嘴里无意识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思绪好像都被这一笑迷得飘起来,不知去往何处。
正在写功课的四娘气恼的丢下手中毛笔,瞪向她爹,“阿爹你吵着我写功课了!”
刘季这才回神,没好气的点一点闺女儿的鼻尖,小小声:“小丫头片子怎么跟你娘一样凶巴巴的,不可爱了哦!”
不过看四娘气得鼓起的脸颊,立马从凉席上离开,朝厨房那走去。
一边走一边用眼神撇一眼堂屋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