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之时。
秦瑶看看躺在身旁睡得香喷喷的龙凤胎,又摸摸枕边装钱的小木箱,居然有点激动得睡不着。
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想到富足的生活即将到来,脑海中思绪万千,久久才得以入睡。
感觉没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是大郎来喊弟弟妹妹起床,再不醒,上学就要迟了。
三郎和四娘哼哼唧唧一会儿,才一骨碌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秦瑶睁开眼,看着两个小家伙自己穿衣服穿鞋袜,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阿娘!”四娘惊喜的低喊了她一声,没想到她醒了,立马扑上来,用热呼呼的脸颊蹭蹭她的脸。
三郎期待的望着,也想蹭蹭,但因为自己现在是小小男子汉了,不太好意思再撒娇。
秦瑶冲小家伙招招手,三郎立马开心的扑进她怀里,秦瑶在两人脸蛋上一人来了啵唧一大口,母子三个哈哈笑了起来。
“要迟了!”大郎在门口无奈的大声提醒道。
秦瑶赶紧把龙凤胎推下床,“快去洗漱,弄好了我给你们梳头。”
龙凤胎连连点头,三郎特意穿上新的小皮靴,“嘿嘿”傻笑两声,迈开步冲出房间,直奔茅房去撒个尿先。
秦瑶动作迅速穿好衣裳,潦草的用布条绑了个高马尾,拿着梳子来到厨房外,四娘已经来不及去堂屋好好用早膳,嘴里叼一个馒头,手里拿着中午的午饭盒子,急匆匆在院里跑了两圈。
最后叼着剩下半个馒头,提着书箱来到秦瑶身前,飞快梳个头,拉着箱子就往门口牛车奔。
几乎每一个早上,都是这般忙乱,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刘季在屋内背着书,眼看秦瑶居然也跟着阿旺和四个不孝子一起出了门,忙追出来问:“娘子你这是要去镇上啊?”
又眼尖的看见秦瑶怀里抱着的木箱,心中一动,“老师说他想尝尝镇上的米酒,要不我们一同去吧。”
自顾说着,就要挤上马车来,被秦瑶冷冷一撇,讪笑两声,尴尬退下,“那、那路上注意安全。”
秦瑶:“你把书读好,明年考过府试,比什么都好。”
刘季想起自己昨日收到的‘礼物’,暗暗撇撇嘴,光想要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哪里有这样道理!
他挪下屁股秦瑶就知道他是拉屎还是拉尿,当即嗤道:“收收心,我看你最近又有点飘了。”
别以为有了公良缭做新靠山,就能逃出她的手掌心,秀才功名一日没得到,他在家里就始终是个没有贡献的人。
还礼物,没给他来一个大全套模拟卷就不错了。
“阿旺,走了。”秦瑶吩咐。
阿旺一甩鞭子,牛车立马跑了出去,转眼间的功夫,就进了村。
刘季望着金石镇方向,为自己悲惨的生活长叹了一口气。
转身,回屋,誓要把这书读烂!
待到他功成名就时,看这恶妇还怎么嚣张!
事实证明,刘季这种人,三天不敲打,他就得上房揭瓦,必须时刻让他紧紧皮才能听话往前走。
秦瑶先把孩子们送到丁家族学,才让阿旺继续驾车,来到丁家庄。
要打听丁秀才家在何处并不难,田边找个丁氏族人问:“请问丁秀才家怎么走?”
对方立马就会问她是不是找那个田地里出了命案的丁秀才,可见这件事当时在丁家庄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可惜秦瑶当时一心都扎在文具厂的事务上,后面家中又有贵客到访,完美错过这个劲爆八卦。
得知她要找丁秀才,对方立马就猜到是来买地的,指了指东南方向,让秦瑶直走,最里间的青瓦大院就是了。
等秦瑶和阿旺走远,田间的丁氏族人们立马讨论起来,不知是哪个不怕邪的傻大胆要买了这块地。
稍微有心打听的,就知道那地出命案难卖是一回事,被人盯上逼着要低价收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算丁秀才肯卖,买下的人也会得罪那几个恶霸,别想顺当种地或是租出去。
阿旺耳尖动了动,转头就把田间那些丁氏族人说的话一字不落转给秦瑶听。
“夫人,这地非买不可吗?”阿旺好奇问。
秦瑶嗯了一声,“好东西向来招人喜欢,我也喜欢。”
距离刘家村近,田地肥沃,还是连成片的,价格被这一通折腾,应该也不会太高。
重点是,她只买得起这!
其他的庄子都是几百亩起卖的,她手里这点银子根本拿不下来,想都别想。
阿旺还是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
秦瑶挑起眉头,看着他一字字说:“我们就是地头蛇。”
“我们?”阿旺心中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然,下一刻秦瑶就一巴掌拍到了他肩上,“要是有那不长眼的给咱们添堵,阿旺你就上,我相信你可以的。”
阿旺:“.”
丁秀才家到了。
秦瑶收起嬉皮笑脸,跳下车,来到紧闭的大门前,敲响铜环,“有人在吗?”
院内十分安静,
但因她是女子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有道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