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秦娘子在家吗?”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下河村的放牛娃正在院外拘谨张望,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很紧迫的样子。
秦瑶狐疑的走了出来,“我就是,你找我?”
放牛娃道:“我认得你。”
秦娘子时常会去下河村,他家老子娘都在文具厂里上工呢,放牛娃是见过秦瑶的。
若是不认得人,那个人也不会让他来递纸条。
放牛娃将手里一张卷起来的纸条递给秦瑶,说:“有人让我把这个亲手交给你。”
“什么人?”秦瑶一边问一边好奇接过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团,并没有急着打开看。
放牛娃摇摇头,“不认识,那人只说看了东西秦娘子你就明白了。”
任务完成,小孩转身就准备走。
秦瑶叫住他,“你等等。”
说罢,大步回了屋,拿了五个铜板还有一小包没吃的绿豆糕一块儿递给他,“谢谢你,这点点心拿着路上吃吧。”
放牛娃大喜,赶紧道了谢,又说:“秦娘子,你真是大善人!”
拿着铜板和点心,开心离开。
秦瑶嘴角挑起,自嘲一笑,她可不是什么善人。
低头展开手中纸团,上面两行小楷,竟是宋章的笔迹。
上次为宋章办理村中宅基地转让契约时,秦瑶曾见过他的字,和这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上面写着一个并不清晰的地址:清水镇杏花村。
还有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名的名字:月娘。
末尾还有一行提醒:此人十分重要,恐遭遇不测,请一定护其性命。
任务这就来了,秦瑶吐出一口浊气,拿着纸条来到堂屋,问屋内刘季兄弟二人,“清水镇杏花村在哪儿?”
开阳县大大小小的村落她和刘木匠走过不少,但还真没去过叫杏花村的。
刘肥摇头表示不知。
刘季想了一下,“清水镇在开阳县以西。”
至于杏花村,不好意思,他都没听过,“咱们县有这个村吗?”
秦瑶白他一眼,“我知道还用问你!”
倒是阿旺站出来,说:“在鱼化山以西,顺河深入,要途径一座名为假丫的村子,问那个村里的人应该知道杏花村具体的路径。”
假丫是本地方言化名,更是小众得让人没听过。
但鱼化山这地方,秦瑶很熟悉,先前马匪老巢就在这座鱼化山上。
“我要出去一趟。”秦瑶对家中这几人说。
刘季紧张站起身问:“去哪儿?”
想起她刚刚问的地址,试探道:“那个杏花村?”
秦瑶点点头,抬手示意他别问了,知道太多不好,让刘肥回家去,回屋迅速收拾行装。
“阿旺,帮我把马牵出来,装好马鞍。”秦瑶朝屋外吩咐。
阿旺就识趣多了,从不问为什么,应了是,立即前往牲畜棚牵马为秦瑶装好马鞍牵到大门口等候。
刘季跟到秦瑶屋外,见她不但换了身轻便的裤装,还拿了刀,心里格登一下。
这是要去干大事啊!
不过她不许他问,他也只能叮嘱:“娘子,你小心些。”
秦瑶颔首,嘱咐他,“照顾好家里。”
她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五六天。
厂里有芸娘刘柏刘仲等人,短短几天倒不会出问题。
刘季应着,一路送她到大门口,看着她上马要走,急忙喊了一声:“要不带上阿旺吧!”
话出口,刘季自己都被自己心底的担忧震惊了。
他居然担心这个一拳就能打碎一座山庄的悍妇会遇到危险。
秦瑶挑了下眉头,抬手摆了摆,“不必,小事一桩。”
说罢,头也不回,一夹马腹,奔驰而去。
刘季站在院坝上,看着人影消失在山坳处,抬手请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她说是小事一桩,那就是不算事,无需担忧。
阿旺不知何时出现在刘季身后,语气平平的说:“大老爷,夫人比您以为的还要强大许多。”
刘季被他冷不丁的出现吓一跳,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的指着阿旺鼻子说:“这我当然知道,还要你说!”
阿旺眉头微蹙,好,当他没说过。
转身,捡起门边扫帚,“哐哐”扫地。
尘土飞扬,差点没把进院的刘季呛死。
这两个冤家还在暗地里较劲,秦瑶那厢,一路疾驰奔出金石镇,踏上了前往清水镇的小道。
今天天气好,抵达清水镇时,正是半下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
秦瑶在镇上找了家买包子的,买了两顿饭的量随身携带,又在镇上填饱了肚子,便往鱼化山方向赶去。
路上时不时就遇到附近出行的村民。秦瑶一路走一路问,得知假丫村的具体位置后,顺着鱼化山背面河道深入,直到黄昏,才见到一个仅有十来户的小村。
此地正是假丫村。
天色将晚,田间地头忙碌着的农人们正收工准备家去,见到秦瑶这个陌生面孔,目光警惕又带着好奇。
秦瑶找了个看起来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