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直接降职, 被严密制住,等待押回京中,由皇帝定夺。刘能心里虽不服,但令牌是从他的手中丢的, 古任更是他身边的人, 整个军中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亲近。
想不因此被连累简直太不可能了,而言采手握皇帝御赐尚方宝剑, 若要现在斩他的脑袋, 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言采并不想,他决定将其带回京城,由皇帝发落。
军中的士气稍显低迷,没有粮食,大军很难维持下去。如此, 不能依靠战场之上取胜, 只能在战场之下下功夫。
江满月与言采两人换上了北荣人的衣服, 准备潜入到北荣当中去, 随他们一起去的是陈楠。儿子留在了军营里,让朱华照顾,皇帝赐的所有亲卫, 两人都留给了儿子。
没法将儿子一起带过去,只能选择这个办法了。不能跟两个爹一起去, 一向早熟的崽崽哭得嗓子都哑了,最后哭累了睡过去,两人才得以趁此机会离开。
只盼他醒来的时候, 不要因为没见到他们的身影,又哭了。
未免显得太张扬,并未带太多人,三人均是轻装上阵。陈楠驻扎北漠良久,倒是和当地人学了点北荣话,说起来也像模像样的。
陈楠原本以为就他会说北荣话,做好了充当向导以及帮忙翻译的任务,没想到江满月也能说北荣话,说的还很流利。
陈楠惊讶过后高兴道:“原来江大哥会说北荣话,那就好办了,我们到了北荣也能装得像一点。”
言采背过手去,但是他不会说啊,难道到时候只能装哑巴了吗?
“北荣人会说陈朝话的也很多,王爷不必慌张。”
陈楠见他担忧,便说道,“原本北荣和陈朝战事还未如此紧迫的时候,也有大量北荣人和陈朝人通婚,因此边疆陈朝人会说北荣语,北荣人也会说陈朝话。只是近些年来,两国关系越发紧张,才渐渐断了关系。”
如此一说,言采倒是宽心了一些。江满月安抚道:“到时候我教你几句简单的北荣话,非必要场合,我来说就行。”
言采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陈楠有些奇怪江满月怎么会北荣话,心直口快直接问出口。
“以前学过。”江满月随口回答,糊弄过去了,但到底让陈楠留下了一点儿疑问。
三人伪造了北荣的身份证明,一张薄薄的印着大印的纸,写着名字地址等。原本进出不会查的这么严,甚至当年两国的百姓是可以经常互相往来做交易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查岗极其严格,城门口站着好几个北荣士兵在一个个检查,任何可疑分子都不能放进去。
他们三人装成了兄弟几人,推着板车进来了。
守卫将几人拦住:“站住,名帖拿出来。”
陈楠装成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恭敬地把名帖递给几个守卫,守卫拿起来看了几眼,对照着三人,皱起眉毛。
“哦?三兄弟?怎么长得不怎么像?”
陈楠用北荣话回答:“我妈生我的时候没吃啥好东西,黑豆吃多了,显黑。我两个弟弟白些。您看看,像着呢。我俩弟弟都像我妈。我妈长得美,所以被我爸看上了——哦,我妈原来是陈人。”
“你l妈陈朝人?怪不得长得都不太像。”守卫倒不是很在意这一点儿,北荣人和陈人通婚的例子很多,不足为奇。他家里就有亲戚取了陈朝人当老婆。
守卫摸l摸下巴,猥琐笑笑。姑娘,还是陈朝的长得标致些,皮肤也白。连这俩大男人,有个陈朝人的妈,皮肤都白了一大截。
守卫猥琐的笑太淫l荡,让言采恶寒了一下。守卫眼睛贼精,一下子就看到了,脸上的表情顿时便变得凶恶了许多。
“看什么看,不满意啊!?车上带了什么东西!?”
他大刀往前一横,江满月起手按住:“兄弟不必这么暴躁吧。”
守卫抽回刀,冷冷笑了两声,还敢按下他的刀。这些愚蠢的平民。
陈楠头上滴汗,别搞事啊!探花怎么回事,今天这么暴躁,忍忍就过去了嘛,守卫总不可能当真拿刀捅人。
原先急躁的都是他,今天的探花可比他急躁多了。
虽然听不懂几个人叽里呱啦在说什么,但江满月这几日的急躁他知道为什么,因为守卫的刀尖抵着他面前了。自从言采的异能突然消失后,江满月虽然没说,但是实际上能看出,比之之前,显得更加小心许多。
江满月担心他。言采从背后拍拍他的后背,告诉他自己没关系。江满月绷紧的后背放松了一些,脸上有些凶恶的表情收敛了。
“两位大哥对不住了。我们是郊外种菜的,进来卖点菜,赚点钱过日子。”江满月脸上恢复了波澜不惊,掀开盖在板车上的麻布,露出里面的蔫蔫巴巴的菜,“现在日子不好过了,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守卫愣了一下,觉得江满月现在倒是挺诚恳挺有敬意,看起来刚才按住他的刀不是故意的,脸上的凶恶表情或许也是他看错了吧。
估计也是,哪个蠢货不想活了,敢碰官爷的东西。在这个地方,他就是天,不管谁路过,都得听他的。
但是,他到底还存着气,觉得被不懂事的平民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