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蒙蒙亮起,还有轻雾在林间弥漫,刀山雪醒来的时候也把王越和挽墨给吵醒了。 再看这个破庙,刀山雪一眼明了,这正对面的弥勒佛显然就是个假的,外面的泥胚是随意糊上去的。 晚上看的不真切,一个大概的样子看着像是弥勒佛,现在看着这弥勒佛,竟然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 大乾对于佛家历来都是相当尊崇,虽然没有到人人礼佛的程度,但是面对弥勒佛自然也是敬畏几分的。 “我来。” 王越先是深深一拜,在地上对着佛像磕了一个头,然后走上前去,伸手把那年在外面的泥胚一块一块的给抠了下来。 挽墨也上去帮忙,终于看到了这泥胚后面的真面目。 竟然是一个女人的盘腿坐像。 “这是妈祖?” “不像,妈祖不会这样的,安州不靠海,海州那边才会信奉妈祖。这个盘腿坐像真的是不常见,观音也不会有这样的坐像……而且这也不是妈祖也不是菩萨,这样的面相,太过奇怪。想想咱们老百姓信奉的神佛里面,没有见过这种女相的菩萨。” 看着那个面带笑容的女子泥塑,让人看着真的是很诡异。 那笑容完全没有丝毫的善意与宽宥之感,只让人觉得她的面部全是冷嘲热讽与倨傲不屑。 这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或者佛陀,倒是像歪门邪道。 “这是何人所为?为什么要这般掩饰?” “我与挽墨在途中的时候听到一些老百姓说过一些关于什么裂魄门的传说,说是有一个女教主,招的教徒也都是女的,但是也都不过是传言,谁也没有见过。是因为有一家老汉受气的儿媳妇忽然就不见了,后来那老汉一家都在同一天死于非命,有人在他家院墙上面看到了裂魄门这三个字。” “是被火烧毁的吗?” 刀山雪赶紧问道,她想起来那天自己看到了西市着火的绸缎庄。 “这倒是没有细问,说是全家暴毙,至于有没有用火烧,这个就不知道了。” 王越也有些遗憾,当时自己没有想那么多,道听途说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查证。 “公子是说那天西市有一个绸缎庄着火了,会不会跟咱们怀疑的这个裂魄门有关?” “你们也知道这件事?” “是啊,公子易容用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与挽墨从西市买来的,当时我们投宿在一家旅店中,恰好就与那福源绸缎庄正对着,所以就看到了福源绸缎庄着火了。外面下着雨,虽然雨势很小,可是到底也能降服火势,不过让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桐油气味,看来这就是要致人于死地了。当时也有官府中人和周边商铺邻里帮着灭火,但是都无济于事。这是到底与裂魄门有何关系,还真是没有头绪。” 王越老实的将自己所见都和盘托出,也有些后悔当时没有详实将所有事情都一一查实。 “这都不要紧,等我恢复了身份,回到府衙中,自然就会调查清楚。陆允之这个知州当得还真是辛苦,安州府真的乱得叫人焦头烂额啊!” 刀山雪确实是为陆允之捏了一把汗。 眼看着现在的情况,她也真的着急要回到府衙之中,把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 “这个泥塑要看好它,昨夜那个与我缠斗的带伞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昨晚还未与公子相认,亲眼看到公子与那女子缠斗,见那女子手中的兵器竟然是一把雨伞,真是闻所未闻,幸好公子武功卓绝,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已经伤了她,没有十天半个月,她身上的伤肯定不会痊愈,自然也就无法再行动。如果这尊泥塑怪女只是这个撑伞女子在守护,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王越昨天其实也在林中,是眼看着刀山雪与薛苑打斗的,也就是因为自己还不敢确定刀山雪的身份自然也就是没有现身。 后来看到了刀山雪应战那女子手中的雨伞如此自如,这才确认了就是是刀山雪的身份,毕竟她这一身的武功章法与东方启的是如出一辙。 若是这武林之中有个排名,刀山雪的名字肯定在前三甲,武林之中女子行走江湖的甚是稀有,她的本事比男子不遑多让。 大乾这一百多年来对于女子都是一贯压制,要不然也不会女扮男装出此下策,真是苦了他们了。 “我先去准备一下,你们自便。” 刀山雪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络腮胡子,额角一道深疤,这身形比之前也是壮实太多。 现在是夏天,还要把这么厚的猪皮和糯米黏在身上,着实叫人难受。 刀山雪也是有些担心,但是她的担心不是天热自己熬得难受,而是害怕自己身上的汗水太盛会让糯米和猪皮脱落。 好在这两年在肃州她都谨慎,也没有出过纰漏。 仗着自己的武功卓绝,从未失手,肃州府衙招募捕快,她一举夺胜,半个月就从普通捕快升至捕头,自己有了在府衙中值守的单间住所。 结束了与那五六个大男人睡在一个大通铺上的尴尬局面。 往事不堪回首,刀山雪那个时候是怎么挨过来的,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明白。 “公子辛苦了。” 王越自然是听闻过关于这些刀山雪的这些经历,她这是受了多大罪,吃了多大的苦,才熬到了擢升揭云台的机会。 “已然习惯了。” 刀山雪轻描淡写一句,紧了紧自己的腰带,又用小铜镜照了照,这才觉得满意。 可是只是这样还不行,她又找了一个有水的地方,两桶水从头上浇了下来,水淋淋的还真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挽墨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