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蚕蛊压根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吐丝作茧的蚕蛹,而是南隅弄来的一种虫蛊,外表长相与桑蚕极为相似,但是这个头可比桑蚕大了三五倍,有一个鸡蛋那么大那么胖。 对于长期在生活中原地区的老百姓来说自然都是没有见过的,所以想糊弄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们那是易如反掌。 而且普通的桑蚕吐丝都是纯白,而这个蚕蛊吐出来的蚕丝竟然是红色的。 这般玄妙之事,在寻常百姓看来那真的就是无比神奇,自然对圣蚕娘娘崇拜也就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只希望能脱离苦海,摆脱在夫家所受的迫害与钳制。 圣蚕娘娘将这些蚕蛊吐出来的红丝交在那些想复仇的女子手中,说使用此种红丝下毒,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官府仵作验看尸体的时候也查不出来死因。 查不出来死因,自然就找不到凶手,能全身而退自然是所有复仇女子的渴望。 所以他们对圣蚕娘娘自然都是言听计从,而且真的亲眼见到了有姐妹用红丝毒杀了残忍的夫家之后又被裂帛盟救出来的。 裂帛盟暗中集结的势力就越来越大,女子本来柔弱,可是遭受一些夫家的迫害,就不得不疯狂反扑。 如此想来,真是叫人不由得一阵唏嘘。 “还有这个。” 陆允之看着刀山雪递过来的那个绣囊,还有从刘堂手上退下来的银镯子。 “竟然是一样的图案,这看着也不像虎头,但是这有点像蚕蛹的头。” “没错就是那蚕蛊正面的样子。” “青面獠牙的蚕蛊,猛于恶虎。” 本该是柔软的桑蚕和蚕丝,可是现在这一番作为,真的是比猛虎还叫人胆战心惊。 女子为弱,却也坚韧,不是被逼到绝境,自然也不会被人利用。 至于这裂帛盟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蛊惑人心的事情,还真的是要细细探究一番了。 刀山雪明白无利不起早的道理,自然不会觉得裂帛盟是一个要拯救天下受苦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活菩萨。 刘堂口中的红伞女薛苑,她与之对战过,虽然她败在自己的手上,但是那红伞中的暗器毒辣至此,还有这蚕蛊的阴毒,恐怕今后都是祸患。 大乾这百年来的沉疴旧习,真的是遗患不少。 对于女子的礼数严苛,自然会让人心生怨怼,然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无法可依,只恐怕今后的事情更是横生变数,难以掌控。 “陆大人,记得问清楚刘堂,这蚕蛊到底是如何供养的,除了需要处子经血还要什么?” “我知道了,刀捕头放心!” 陆允之理了理官服,准备开审刘堂。 刀山雪就在一侧的屏风中暗中探听。 除了红伞女,还有另一个杀手,王越就是死在另一个人的手中。 凭着王越的功夫,竟然未能察觉到身后有人,可见此人的功夫应该在红伞女之上。 若有机会,自己也应该与之对手一下,打探虚实。 一个歪门邪道,养着这些杀手还要去蛊惑那些不谙世事,遭受迫害的女子,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大人,那裂帛盟养了好多的蚕蛊,平时都是用处子的经血泡着,后来会分裂出来许多的小蚕,大小和芝麻一样,这些小蚕卵需要在月圆之夜放到一个开膛破肚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的肚皮被活生生的划开,然后露出肋骨,小蚕卵被黏上去,最后在其中慢慢长大,长到花生那么大的时候,再取下来放回经血之中,一直供养着。而那个被蚕卵附身的男人,始终都活着,先是躺着被划开肚皮,而后就被双手绑缚挂了起来,嘴巴也被封住,直至最后将蚕蛹养大,变成一具干尸,有的时间长些要十天左右,有的也就三天,可是这其中的痛苦,简直是难以言喻……大人,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回刘堂是真的怕了,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明白为什么宁愿一刀被砍了脑袋,也不愿意受这样的折磨。 刀山雪听得很是清楚,这般的遭遇任谁都受不了,也难怪刘堂愿意招供。 “那么本官问你,你又为何杀人?” “我……我……” “你以为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本官就会转而关注裂帛盟的事情,对于你杀人之事便可以忽略吗?” “大人,我……小的不过是失手而已,那女子不听话,还拼命叫唤,我当时以为自己只是把她给捂晕了,却不想,她已经断了气。我……真的是失手而已。” 这陆允之果然也不是吃素的,知天命的年纪里他也是办案无数,刘堂的那些小九九,陆允之一眼就看透了。 “失手而已……呵呵!刘堂,你之前只是说自己做了些肮脏之事,拒不承认自己与裂帛盟有关,现在忽然又将裂帛盟的事情和盘托出,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难道你是想把自己杀人之事栽赃到一个你所谓的什么裂帛盟身上,洗脱自己的罪行。” “不是,我没说谎,我不想再落到裂帛盟的手上,求求你,陆大人,求求你……”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宁愿被本官斩了,也不愿意再回到裂帛盟了?” “可是陆大人,我这般主动投诚,你难道不应该法外开恩吗?陆大人,陆大人……” 刘堂的声音渐渐远去,画押之后就被衙役们拖拽了下去,刀山雪已经听够了他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这会儿终于耳根清净了很多。 陆允之与刀山雪这边刚刚把所有堂审的笔录又审视着,此时忽然就有简楚前来禀告。 “大人,那天王镇守之下的暗道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不过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