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表现还不错,虽然前头跟我对着干,不过念在你及时醒悟,还是值得表扬的。”
顾天准在黑暗中摸了摸媳妇儿的头发,又替她掖好被角,确认两头都没有漏风才重新躺回去,跟人贴得紧紧的,“就口头奖励?”
“你还想什么?”秦羽荞警觉地看着他,不忘提醒,“医生可说了啊,前面嗯嗯嗯嗯不能那什么...”
她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不过顾天准听懂了,男人在黑暗中发出沉沉笑声,“你想什么呢,就算你肯我也不答应。”
“呸,你少坏我,我才不肯。”秦羽荞被他一打趣,脸上有些烫,幸好这会儿在黑夜里男人看不见,她一巴掌往他身上一拍表达不满,结果顾天准胳膊结实发硬,倒把秦羽荞给拍痛了,正好拍到人胳膊肘上。
“哎呦...”
“打痛没?”顾天准立马伸手抓着秦羽荞的手给她揉揉,嘴里不住说话,“不小心着点。”
“谁让你硬邦邦的,像块石头似的。”秦羽荞噘嘴埋怨他两句,刚想把手抽回来,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过去,没一会儿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自己手背。
“好了,不痛了啊。”
秦羽荞手背被人亲了一口,心里跟着酥酥麻麻的,这人哄小孩儿呢?不过她嘴上没饶人,“哎呀,给我手上抹些口水是吧,烦人~”
“嘿,你也要坏我名声是不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多亲几口岂不是亏了。”顾天准凑过去,两人头挨着头,他轻轻环着媳妇儿,往她脸蛋上亲了两口。
秦羽荞奋力一挡,把他脑袋移开,跟着笑出声,“你少来啊,信不信我也往你脸上抹?”
“来来来。”顾天准把脸凑过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秦羽荞立马反悔了,侧过脸去,“不要,我还吃亏了呢!”
*
没几天,终于到了秦羽荞怀孕三个月的日子,十月三号,顾天准拨着电话首先通知了秦羽荞亲生父母家里。
京市
章如茵和老太太搬回了程胜康部队家属院的小楼里,婆媳俩在屋里说话,外头已经飘着雪花了,天寒地冻的,动手动脚。
屋里生了个煤炉子,倒是暖和不少,章如茵正在织毛衣,她去买了几卷毛线球,准备给闺女打几件毛衣。程前小时候的毛衣就是她织的,她一向手巧,织的毛衣样式好看也暖和,儿子从小就喜欢穿。
就是可怜了闺女,一直没穿过亲妈织的毛衣,现在章如茵屋里还有给秦羽荞织的小衣裳。
“如茵啊,你给我一卷,我也打。”胡梦珠看着儿媳妇忙碌着,手里也发痒,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一把好手,最会织毛线,别的不说,就那劳保手套都拆了多少副,全用来织衣裳了。
章如茵眼看着婆婆身子骨终于好些了,可不敢让她动,只能劝她,“妈,你多歇着,荞荞知道你疼她的,大不了最后收针的时候你来,我到时候跟荞荞说一声。”
胡梦珠知道儿媳妇管她管得紧,也不再勉强,她躺在床上,戴着帽子,半个身子掩在被褥下,就这么看着章如茵一针一针织毛衣,不时指点两句,倒也算是出了力了。
没多时,家里电话突然响了。
章如茵放下手里刚成半型的毛衣,往程胜康的书房去。
程家的小院一共两层楼,一层是客厅厨房厕所书房,另外靠墙位置是胡梦珠的卧房。
老太太腿脚没那么方便,不适合楼上楼下跑,就住在一楼。
书房里此刻正铃铃铃响着电话铃声,电话是去年装的,总机在部队上,从京市电话局拉的线,又给几个高层干部家里装了分机,能转接进来,有时候军情十万火急,总不能耽误工夫。
现下程胜康在部队还没回来,章如茵估摸是不是谁接错电话线了,打到自家来。
“你好。”她拿起电话率先开口。
“妈!”章如茵听着电话那头一个清脆的女孩儿声音,一时有些陌生,电话传来的声音总跟平日听到的人声不大一样,她没有反应过来,只把听筒移开看了看,然后又贴近耳朵,带着几分疑惑问道,“荞荞?”
“是我,妈!我是荞荞~”秦羽荞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带着几分激动。
电话费贵,长途电话费更是吓人,两人很少打电话,都是靠写信表达思念,因此章如茵冷不丁接到闺女电话还有些惊讶。
“妈,我刚给爸打了电话,让他转到家里的。你和奶奶身子好吗?”
“好,都好!我刚还和奶奶说起你呢,妈在给你织毛衣,等过年的时候正好带着过去。”
“好啊,那我就不买衣裳了,等着穿你织的毛衣。”秦羽荞在电话里一通撒娇,甜得章如茵心里软。
“妈,我今天打电话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件事儿。”秦羽荞突然有些紧张,她右手紧紧握着听筒,手指不自觉绕着电话线。
“什么事儿,你说,妈听着呢。”章如茵其实一听这话心里还有些打鼓,闺女不是会这么花钱打电话闲聊的人,能打电话说的事儿肯定是大事儿,说着说着,她还紧张起来,竖着耳朵等闺女说话。
秦羽荞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妈,我怀孕了。”
胡梦珠从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