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教两个小的说话,刘芳芳夸几句二弟家的两孩子。
“那是,老二小时候就聪明,我看荞荞肯定也是,两孩子一个随爸,一个随妈,肯定不差啊。”冯秋红抱了半袋胡豆出来,几人边说话边剥,闲着反倒不自在,总想找点活干。
“他们俩学起来确实快,有时候还爱学我们说话呢,真是不知道哪儿来的记性。”秦羽荞说起孩子,话头也打开了,尤其大家都有孩子,个个都有话说。
秦羽荞不时插几句话,倒是和婆婆,两个妯娌聊得挺好。没过多久,却突然见着思语哒哒哒跑了过来,手里捏着一片红红的东西,热情地要喂妈妈,“妈妈,吃,花花。”
小胖手里赫然拿着一片月季花瓣,冯秋红立马扭头往那墙角根一看,好好一朵月季花瓣,愣是给薅秃了一半,被扯了好几片下来。
“宝,这不能吃!”秦羽荞立马把思语手里的花瓣拿了下来,“怎么什么都往嘴里放啊?张嘴我看看。”
秦羽荞检查一番,发现这丫头真咬了花瓣一小口,她忙给孩子灌了一杯水,让她再吐出来。
“那花脏了嘛,怎么能进嘴里呢,思语想吃啥跟奶说,奶给你做!”冯秋红看着孙女满眼疼爱。
思语任妈妈折腾,还把小舌头伸出去给妈妈检查,觉得有些委屈,那花花那么漂亮,怎么会不好吃呢。
......
夜里,秦羽荞和顾天准回了屋,把两孩子哄睡着后才有功夫说事儿。
想起中午李军说借钱的事儿,秦羽荞有些犹豫,“你说要是一两百,你们这个关系肯定就借了,那可是一千五百块啊,真不是小数目。”
顾天准揽着她,再保证,“李哥这人很仗义,以前当兵的时候就是,对兄弟没二话,何况你也听到了,他下午那会儿说起来做生意不是说的头头是道的?一听就是花了大力气研究的,不是抓瞎就上去干。这钱借给他,你放心,他肯定不会赖。”
“我可没说他要赖。”秦羽荞把人推开,严正声明,“你都说了,我肯定相信他的为人,就是这做生意多危险啊,万一,我是说万一,运气不好被逮进去了,到时候钱没了,人也关着,他拿什么还钱?你想想,现在我们俩工资和津贴加起来二百左右,一千五百块就是七个半月的钱啊,要是打水漂了咋办?”
越想越害怕,秦羽荞不是个抠门的人,可想着家里七个半月的收入可能没了,怎么也有些难受。
“李哥这是头一回跟我借钱,没有把握是不会开这个口的,我怎么好意思拒绝?”顾天准要是还一个人单着,这钱肯定就借了,不过现在自己一家口,他必须和媳妇儿商量,不过这商量,主要还是说服。
“那他想办法找家里人借嘛,我就担心他生意失败,到时候...”
顾天准明白,她和李军不认识,要突然相信个陌生人也不容易,“你想想,要是赵雪娟跟你借这钱,你借不借?”
“我...”秦羽荞倒是被顾天准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住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沉默了。
“看吧,要是今儿赵雪娟来借,你说借,我肯定就答应。”顾天准笑着搂着媳妇儿,再保证,“这样吧,要是这钱真一时半会儿没还上,我从留的津贴里还行不行?”
顾天准工资和津贴都交给秦羽荞管着,自己每个月留了十块钱零用。
“你一个月十块钱,一千五哎,得还到什么时候?”秦羽荞嘴角带笑,看着他埋怨,“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那这辈子还长啊,一个月还5块,百个月,二十五年,那时候我也就五十多岁,也不算太老。”顾天准想起那时候,“顾老头给秦老太太还钱,这事儿还只能关起门来说,不然我那老脸都没地儿搁。”
秦羽荞听着他的话,想起一个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的老头给自己还五块钱,真是越发好笑,“谁稀罕你还!行了,等回去之后你给他汇钱过来吧,不过,可别再来一个战友啊,咱们家经不起借两回钱。”
吧唧,顾天准往秦羽荞脸蛋上亲了一口,“那肯定不能,下回咱们去借他们的,坚决不能再被借了!”
“我才不要,我不喜欢欠人钱,睡觉都睡不好,我们自己过好日子就成了。”
“行,都听你的!”顾天准抱着媳妇儿,嗅着她身上清幽的香气,只觉得现在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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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顾天准便又去了趟李军家里,告诉他过阵子回家就给他汇钱,李军心里高兴,拍着心口表示一定好好干,争取给他分钱。
“李哥,这钱也不指望你干多大,还是安全最重要。”顾天准和他闲聊几句,便回家去了。
刚进院子里,便见到昨天见过的陈燕在自己家屋前和家里人说话,等他走进去,人正好准备离开,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妈,陈燕儿现在怎么这打扮啊?跟哪儿学的?”
冯秋红望着后院陈家大姑娘摆了摆头,“说是现在时兴呢,她知青下乡回来,一直没找着个稳定工作,到处都不安排工作,他爸妈也没法,只能让她四处干会儿临时工,结果后来不知道跟谁认识,现在天天去公园跳摇摆了。那录音机夹咯吱窝下头,眼镜一戴,班都不上了!你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