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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 林海去了前院,叫了贾琏一起用饭。
二人默默吃了饭, 林海端了茶盏漱口,“琏儿, 你留在扬州庄子上的小厮长随,年底的时候,让上来送帐的林计带回贾府。就是去年底盐商送你的瘦马, 你预备怎么安置?”
贾琏有些纠结, 还是和林海实话实说,“姑父, 我挺喜欢的。怕是凤姐儿不会允她进门。”
“问你父亲吧。反正你带媳妇去舅家学习, 是不能带着那瘦马的。”
贾琏点头,犹豫一会儿说:“姑父我要去多久?”
“等你舅舅说你能春闱就回来。”
贾琏吓得脸都有些白,“姑父,姑父……”
“有话就说吧。”
“要是我舅舅……要是我一直……”
林海笑,“不会的, 你像在扬州那么学, 五年足可以了。”林海想想接着说:“还有, 凤姐你要管束好, 别让她学了她姑姑,不择手段害人, 连印子钱都敢放,那是要断子绝孙的。”
“是。”贾琏有些难堪、难受,为自己竟然娶了害死自己哥哥、又害了母亲的、仇人的侄女难堪, 可又为自己喜欢凤姐左右为难。不然岂不是可以休了了事?!
“她和她姑姑不同,”林海看穿他的心思,“堂前教子,枕边教妻。你和凤姐的婚事,你爹都说过,要不是凤姐喜欢你,他都担心你在老太太和二房那里长不大的。”
林海把一本律法大诰交给贾琏,“好好教凤姐。让凤姐把这个读熟。人得有敬畏。”
贾琏站起来,恭敬地接过书。“回去休息吧,晚上你父亲过来一起吃饭。”
林海打发走贾琏,回书房小睡。大概是上午允了归荑在纪氏以后生孩子的话,安慰到了她,归荑一扫年来的小心翼翼,整个人精神焕发,温柔地服侍林海歇下,拿着针线篓子,坐在脚踏上,给林海做衣服。
林海也是因为昨天的疲乏,一觉睡的特香。
林海睡醒就去正房,见纪氏也是刚刚睡醒,正在梳妆,就捻了螺黛,效法次张敞,满意地看到纪氏羞怯的神情,接过春柳递的湿巾,擦擦。和纪氏对坐,喝了一会儿茶。
林海把从书房带过来的小紫檀盒子,取出来给纪氏,“婉容,这些,你留着做应急用。”
纪氏打开一看,是厚厚的一叠子百两面额的银票,“夫君,这,这是多少?”
“一万两。府里常规食材等采买,都是在每月初结上月的帐。你要是带玉儿出去买些首饰衣料等,可以让店家送到府里,让帐房结账。”
“夫君,妾身可以买多少?”
林海看婉容的谨慎神色就想笑,“一年一万,再多就不成了。”
纪氏吃惊,立即把头低下,再抬起已经是满脸笑容,“谢谢夫君。”
纪氏暗暗思忖,自家原来虽不是穷困人家,也是过得去的,娘亲教自己看帐,估摸着自家一年也就三千左右的花费,而这林府,单自己就可以用这么多?
“婉容,外面秋色尚好,出去到院子里走走?”
纪氏顺从地跟着林海去花园溜达。
京城的秋天,是一年最好的时节,天高气爽。花园子的边缘有两排红艳似火的枫树,看得人心旷神怡,给幽雅的花园增添了活力。林海伸手拉起纪氏的手,纪氏略缩缩,看看左右无人,就靠近林海,任由他拉着走。
“这宅子闲置了快二十年,去年打发林诚回京收拾。这些花草都是今年新置的,看起来就刻意了些,要长几年才有自然趣味。”林海指着簇新的几丛竹子、俑路边的雏菊、新堆砌的太湖石,“匠心明显。”
纪氏点头,“夫君说的是,多住几年就养回宅子的生气了。”
“府里人少,多少代了,林家都是单传。这园子里啊,最缺的就是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子了。”
纪氏抿唇浅笑,略羞涩,“就怕夫君到时候又嫌烦了。”
“怎么会,呵呵,巴不得啊。我在那边还留了一块儿地做演武场,早晚打拳活动的。小了点,跑不了大马。我让管家去寻女孩子骑得了的果下马,到时候,你可以带着孩子们玩。”
纪氏奇怪地瞟林海一眼,张嘴想说话,犹豫下又闭了嘴。林海假装不知道纪氏的犹豫。
二人在花园子里逛了一个多时辰,携手往回走。
“贾赦贾恩侯,此人你该听李老大人家里说过。我去年开始谋划回京,可这些年在京中的亲戚、同年,除了李老大人也就他了。我这次能回京,李老大人提了数次都被否了,还是他出面找程荫,今上发话,我才得以回来。以后李老大人那里,我们当亲戚走。这京里,除了恩侯,再注意些的就是程荫程大人处了。”
纪氏点头,表示领会了林海的意思。
贾赦来的有点晚,林海见贾赦笑着进门了,引了纪氏和贾赦见礼,又赶紧让人摆宴,男女分两桌坐了。
贾琏先给林海斟酒,又给贾赦倒酒,然后坐下二人下手。
贾赦端起酒,先贺了林海新婚,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