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姑娘。老爷,妾身与文官甚少往来,可去哪里给老二选合适的人?”
“让老大夫妻休沐回去张家,先透露一二。过些日子是太子大婚,您不妨与亲家母再说说话。”
史氏略沉吟,便道:“还是老爷想的周全。就这样吧。”
夫妻商议好儿子的婚事,见天色不早了,就熄灯安歇。史氏心里还是不顺当,自然就睡不着。但她也不敢翻身,怕搅得自家丈夫睡眠,明日上朝没了精神。她哪里想到,躺在一边的丈夫,也是闭眼假寐。
贾代善此时正是思潮翻涌,在一点点地捋着东宫的事情。
古往今来,能顺利登基的太子有几人。赦儿被点去做太子伴读,老国公是一千个不愿意,最后还是得把赦儿送去。别看圣人现在把太子捧在心尖尖上,再过十年,待其他个皇子长起来了,圣人和太子为难的日子,才算来了呢。
如今在东宫里,弄出来这些陷害太子的事儿,只是一个开头吧。
唉!自己是圣人眼前的第一位、荣国府是京城勋贵里的第一家。这一切能不能延续,都在太子能不能顺利继位了。
休沐日,贾赦得了父母亲的吩咐,带着妻子一起坐车,去岳父府上。
小夫妻俩抱着大儿子,眉开眼笑的。
“夫君,母亲真改了主意了?”
“自然。你和岳母好好说说,给老二找个合适的岳家,能教导老二读书的。他怎么也得考个举人,才好补缺。还有,姑娘一定要豁达、灵动、漂亮。”
“夫君,您还操心弟妹的模样、性情?”张氏促狭,调侃自己的丈夫。
“母亲总要先见见人,才会给二弟定下的。要是个拘谨的、模样又一般的,母亲不会愿意的。性格豁达一点儿,以后也好与二弟相处。不然与二弟处不来,我们除了受埋怨,也落不到好。这人,让岳母选个能与你处得好的。”
“嗯。听夫君的,谢谢夫君。”
张氏知道丈夫是为自己打算,才说动了公公。婆婆对自己,在外面看着,哪里都好,就是一些小地方,真是难伺候啊。难道儿媳妇,只有顿顿执巾、捧箸,站着布菜、添汤,才是孝顺?宫里的皇后,还不用这样伺候太皇太后、太后呢,一国公夫人,摆的排场比太皇太后、太后都大,哼。这些话,张氏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与此同时,太后的慈宁宫里,郑家二房、三房的女人在和太后哭求。
太后虽不得圣人如对待太皇太后一般,但从心里往外说,圣人这样遵守礼法的人,做事还真是处处顾及了自己做太后的面子,没短了、缺了慈宁宫的奉养。
东宫的事情,莫九审出来,那娈童是二房和三房提供的家生子,圣人就让慈宁宫的人,缓缓地告知了太后。太后羞愧得简直没脸见圣人。托词要礼佛进香,斋戒了数日,没见圣人父子。
这才躲了几天啊,二房、三房的侄媳妇,就天天递牌子,在宫门外守着。只好叫进来。
“你们说,让我怎么向圣人开口求情。你们当家的挑的人,送去给南风馆调/教,然后再弄宫里来,这是构陷太子的重罪。圣人没有抄家灭族,已经是看在太皇太后的份上了。”
“姑母,难道就看着二老爷他们父子去死?”
“唉,”太后愁。“我在宫里想着,怎么能把郑家的女儿送进东宫,讨好太子呢。他们爷们就在外面,想这样的龌蹉法子对太子。太子是谁?是储君。是圣人捧在心尖尖上的。他们犯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参与的人,已经有被抓了三族了。难道我想看着自己侄子、侄孙子被砍头?你们再这么进宫,着了圣人的眼,弄不好圣人会把你们都砍头”
这样的话,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太皇太后留给侄女的心腹人,在太后身边嘀咕了几天的结果。还有的话,就是吓唬太后了,惹恼了圣人,不仅没人庇护她自己的,还要牵连郑家被除爵的。
太后知道自己一死,郑家的下一代就没了爵位的。所以三日一次的平安脉,御医怎么说,她怎么养。看在太后的名头上,自己能多活一日,就能多罩着郑家一日。可是按二房、三房的作法,怕是不等自己闭眼,姑母教养圣人的恩情,就会被耗光了。她打定主意,这事儿,没脸向圣人开口,也不能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