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京”,就听外头轻轻传来声笑。
润如奶酥,轻如鸿羽,听得人耳朵一痒,心底也痒了。
“怎么,郡主入宫,是来告状的不成?”
声音如寒霜溅地,轻扑扑荡起青烟似的雪星子,漫成一片寒雾缭绕,冷而轻媚。
是封月闲的声音,宋翩跹即刻辨认出来。
她回来了?
清河像受了惊的松鼠般跳了起来,宋翩跹也随之站起,转身看过去。
以她此时的身份,是未见过封月闲的。
她露出个笑,屈膝行礼:
“是皇嫂吗?翩跹见过皇嫂。”
封月闲立在明寿宫正殿殿门前,方跨过门槛,立定,抬眸就见宋翩跹。
是恢复女子本身的宋翩跹。
她着缕金百蝶留仙裙,上白下红,端庄而清丽。
梳的是堕马髻,头戴累金嵌珠凤步摇,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金凤口中衔坠的明珠与裙边一齐微荡,如春波暗动。
在晚间,同床共枕的封月闲自是见过宋翩跹原本相貌,她和太子相貌有八分相似,她只觉那时的宋翩跹柔美许多,却不想盛妆后——
或者说,在今日,能一眼让自己陡然失神。
顾盼流转间,勾人魂魄。
她回神,想起两人关系,别开眼道:
“既入宫,还未来瞧过公主。听闻今日郡主入宫,少不得来凑个热闹。”
这一别眼,好巧不巧,落到清河身上。
想起在自己来之前,宋翩跹这副好颜色不止给清河看了多久,封月闲似笑非笑道:
“不过看来,清河许是不想看到本宫罢。”
“怎、怎会。”清河脸上写满言不由衷,回话却很有求生欲。
宫侍此前被太子妃禁了言,现下忙不迭进来伺候,封月闲毫不客气地在紫檀木椅上坐下,悠悠品了品茶。
等心跳平复些,她视线流转回宋翩跹身上:
“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说你的坏话啊。这题清河很会,但她不敢说。
宋翩跹笑容不变,道:“清河提及了皇兄皇嫂,言语间很是羡慕。”
清河一脸“姐妹牛逼”的表情看向姐妹,宋翩跹竟然能把“我好羡慕封月闲做了你嫂子”美化成这样?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吗?
清河又暗搓搓去看封月闲的神情。
虽然姐妹说的很好听,但以封月闲的心机,她明知自己不太看得上她,肯定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吧——
接着,清河郡主就看到,对自己一向冷酷无情的封月闲眸中泄出笑意,唇微微弯起。
虽然表情幅度都不大,但眉眼间的愉悦清晰可见,面若桃花,尽是妩媚风情。
“没甚好羡慕的。”太子妃言简意赅道。
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说的啊!你满脸都写满了“是的我很幸福我很快乐快来羡慕我”啊!
清河宛如见了鬼般,看着封月闲。
这还是那个,不管是哪家公子哥试图讨她欢心,都换不来冷美人一个眼神的封月闲?
还是那个,全上京都觉得,她答应嫁进东宫,是因为这样更容易自己做皇帝或垂帘听政的封月闲?
封月闲来了后,清河坐立不安,很快提出先走一步。
宋翩跹直送到明寿宫门前,封月闲不在面前,清河终于没忍住,一把抱住好姐妹的胳膊,凑近,小心翼翼道:
“你要提醒你皇兄,注意身体。”
“嗯?”宋翩跹不明所以。
清河表情凝重:“你看封月闲那样子,像不像吸足了精气的妖精?”
清河表情严肃又担忧:“小心你皇兄被她给榨干了——没你皇兄撑着,你以后就要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很可怕对不对!”
“……”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