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在他全身翻云作浪,他眼前一时是聂凌波毫不留情的冷艳面容,一时是宋翩跹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对自己露出的笑,刺得他双眼通红,胸口窒闷。
他不想再想,但无能为力。席衡只好将一杯杯酒送下肚,才能把这两个女人的身影暂时从脑海中赶出去。
夜幕降临,白蓉联系不上儿子,孟跃那边又不敢让夫人知道总裁喝了个酩酊大醉,支支吾吾。李婉带着白蓉的命令,来到总裁办公室。
浓重的酒气和桌子上七歪八倒的酒瓶都彰显了这里发生过什么,李婉在沙发上找到了席衡,她放柔了声音唤道:
“总裁,总裁,夫人喊您早点回家。”
席衡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醉眼朦胧。
“又、又是你?”他讽刺一笑,“我同意给你个职位,就是让你来帮忙监视我的?”
李婉的笑不自然起来。
她的真实学历只有大专,连前台都不够格,全靠白蓉的关系,白蓉让她奉命传话,管着席衡,她敢不听吗?
再说,她也喜欢这种狐假虎威的生活,借着白蓉的名号,连总裁也不得不对她客客气气的,除了今晚喝醉了后……
李婉的目光落在席衡拉开的衣领上。
这孤男寡女的,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女配的上进心。
李婉竭力想展现自己的柔情,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想帮席衡按按太阳穴,可惜席衡反应平平,甚至排斥。
最后,直到她不甘心地想起自己那个成功上过位的前同事宋翩跹。
她犹豫了下,学着前同事惯用的动作和语气,将碎发别到耳廓后,再轻笑着,声音舒缓地跟席衡说话。
席衡被她迷了眼,迷迷瞪瞪喊出一声“翩跹”来,一阵天旋地转,李婉“呀”了声,再睁眼,人已经在席衡怀里了。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席衡,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如愿以偿地在席衡怀中闭上眼。
但她所模仿的正主的一颦一笑,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不甘心,但又清清楚楚地明白,这是她通过拙劣的模仿才捡到的,宋翩跹弃之如敝屣的东西。
-
用过餐后,宋翩跹和成易告别,驱车前往S大。
S大的校庆典礼普通学生和毕业生只能通过转播观看,但晚上,S大湖畔会有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只有S大的毕业生可以回校参与。
这些年对烟火的管制只多不减,S大申请到了烟火表演许可,在整个城市都是件乐事。
等宋翩跹赶过来时,天黑得彻底,周围几条路都被车堵满了,半天动十米,两边人行道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路灯,车灯,手机灯,霓虹灯,在浓夜里竞相闪烁,汇成星海。
出租车司机对宋翩跹道:
“小姑娘也是去看烟火的?那就不着急了,别看还隔两条街呢,那烟花炸起来,咱们这看得也清清儿的。”
宋翩跹笑了笑:“我来见人。”
“哟,有约会呢?那可不能耽误。”
约会么,也不算。
哪有约会,都不知道对方现在在哪儿的。
也或许聂凌波已经回了聂家,或者其他社交场合,聂家掌门人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宋翩跹凑近车窗,往S大方向瞧了瞧。
可,万一呢。
万一聂凌波还在呢?
总是青陆来找她,现在青陆暂时没想起她,宋翩跹想,自己总要主动一些才是。
“师傅,我在这下。”宋翩跹掏出手机付钱,笑盈盈的,“我走过去。”
主动一些,让青陆再次喜欢上她。
宋翩跹下了车,汇入涌向S大方向的人流中。
现在天气还有些冷,按理说春天快要到了,但寒意还迟迟未散,早晚最冷。
宋翩跹穿着驼色大衣,在夜间有些单薄,她看到路边有个糖炒栗子店,栗子堆上挂着暖暖的灯,灯光毛绒绒的。
她走过去,买了袋糖炒栗子,用手心捧着。“”果然,栗子暖烘烘的,还能闻到淡淡的焦糖般的甜。
宋翩跹走到S大门口,在一堆人艳羡的目光下出示电子版毕业证,成功进到大学里面。
进了校园后,人就不太多了,周遭突然空旷起来,像一捧星星被洒到天空,分布得稀稀落落。
宋翩跹这颗星子慢慢往湖畔移动,聂凌波会在那里吗?
她不知道。
沿途挂着众多花灯一样的装饰,S大像在过花灯节一样,处处灯火璀璨,树上挂满灯串儿和仿古样的小灯笼,个个造型玲珑,讨人喜欢。
宋翩跹一路看着,不禁被氛围带动,她看很多人在拍照片拍小视频,也拿出手机,给相思溪拍了几张照片发去。
她收起手机又走了十多分钟,终于走到了悦湖畔。
此时湖的一侧已经被围起来,用来装置放烟花的器械。
宋翩跹在器械湖对岸的空旷草坪上站定。
湖面静静倒映着粼粼月光,湖底沉睡着一个月亮。
宋翩跹找到学生会的人:
“同学,你知道校庆邀请的校友们现在在哪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白月光替身的替身#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