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修沉默着, 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眶酸的厉害,久久的沉默让苏玉容回头看他, 看着他那消沉的样子, 她心烦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许久后才开口:“别一副情深非我不可的样子,我知道你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我,想补偿我。可我现在日子过的好好的, 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开心了不知多少, 所以封于修,我们别再见面了,我不要你的关心。”
“我知道你不需要……”封于修深吸口气, 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眶微红, 眉心紧促:“我只是觉得,一个破秀才, 他配不上你!”
“这里是乡下,你嫁过来是要生活一辈子的,要受委屈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向来娇养, 十指不沾阳春水, 喝个茶都是别人递到你手里, 穿衣都有人伺候。容容, 这里的日子你只是一时新鲜, 真嫁过去你早晚会后悔的!”
“当初答应跟你和离, 我是想你离开我过的更好,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来受委屈的!满京城多少青年才俊你嫁不得,非要来这穷乡僻壤嫁一个破秀才?他根本不配娶你!”
“要你多管闲事!”苏玉容要气死了,她知道乡下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可陈北林是个好人,是个不会惹她生气的人,若真成了亲,他会将自己捧在手心里,才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的,留给她的只有伤痛!
“更何况现在不配并不代表将来也不配,你怎么知道他将来不能中状元?封于修,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走的远远的,少来烦我!”
“你当状元是大白菜,谁想去捡谁就去捡?就他一个乡下读书的,有那个心怕也没那个能耐!你和你爹一样都疯了!”封于修气的胸前一鼓一鼓的,眉头都打结,脸色都发黑:“早知道和离后你要嫁一个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我才不会放你离开!”
“你才是疯了!”苏玉容气的落泪,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他身上砸:“你给我滚!”
肩膀被狠狠砸了一下,封于修清醒了一些,烦躁的踢开脚边的石头,怎么又吵起来了?明明是要过来好好说话的,怎么又惹她生气了?
这下,就她那个倔脾气,怕是更想嫁给破秀才来气自己了!
苏玉容背着竹篓一路小跑回到家,狠狠的关上门,气的一把将竹篓摔在地上:“该死的封于修,我要嫁给谁管你屁事啊!配不配得上管你屁事啊!”
烦死了!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
夜,封于修握着酒壶对月哀叹,问身边的金为:“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心软,跟她和离?”
金为点了点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公子若真是舍不得少夫人,再想想办法也不是不行,不过一个乡下的秀才郎,好打发的很。”
“一个秀才好打发,可惹恼了苏玉容,她要更恨我了!”
金为摸摸鼻子:“公子,如今您这个形势是内忧外患,家里夫人天天催您成婚,生怕您和少夫人藕断丝连。外面少夫人摆明了要跟您撇清关系,破秀才都愿意嫁,小的看啊,您要是再不正经的想个办法,就少夫人那个脾气,还真敢嫁过去!到那时候,您在后悔,也没法子了!”
封于修看着那轮明月,深思半晌:“是啊,等她真嫁了,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反正,他终究放不下,那还不如干脆,豁出去了!让她再退无可退!
她要恨就恨!和离之事他已经万分后悔,可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嫁给别人,再去后悔一辈子!
卑鄙就卑鄙,无耻就无耻!先毁了她和那破秀才再说!
这一夜,苏玉容失眠了,躺在床上很久都难以入睡,反而让心情很是焦灼,就起来点了灯,磨了墨,在摊开的纸上一笔一画的写字。
写完后,她看着纸上的字迹嘲笑自己,封于修?怎么就写了他?
拿起那张纸,毫不犹豫的放在烛火上,烧了。
再摊开一张纸,想了想落下笔,写下青青两个字,放下笔拿在手里看了许久,眼泪湿了眼眶,最终还是笑笑烧了。
这一晚睡不安稳的不是只有苏玉容,还有陈北林。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羞耻的梦,梦里他想对她做什么的时候,就痛醒了。
针扎一样的痛在难以言说的位置,他在黑暗中变了脸色,慢慢的支起身子,确定了自己的身子不对劲!
若是好好的,怎么每次有点旖念的时候就会痛?正常男人可不会这样!
思虑再三,他决定得去镇上看看大夫,不然他无法心安。
他到了镇上的时候,正是晌午最热的时候,医馆都没什么病人了,老大夫坐在桌前看医书,见到他进门就说:“坐吧,给你看完我也要去吃饭了。”
陈北林心神不定的坐下来,伸出了手,脸被晒的通红全是汗,老大夫看着他问:“哪里难受?”说着,给他搭了脉。
他觉得难以启齿,可是不说,也不行了,这阵子实在是疼的太频繁了……就慢慢的说:“我昨夜做了春梦,一时激动很疼……”
老大夫把完脉,他也说完了,老大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躺在帘子后面的床上,许久后,里头传来痛苦的声音:“疼……”
片刻后,老大夫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