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打到涕泪横流,打到在喝了蜜几管试剂后,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消极厌世。
除了飘飘扬扬的紫藤花粉,令真人感到不适的还有山上,越来越浓重的神社加护的味道,他倒不是畏惧,就是单纯感到恶心。
于是在穿过紫藤花林后,真人揉了揉有点发红的眼睛,就干脆地利用咒术化出了猫爪和尾巴,山猫似地爬上了附近一颗大树,将身体藏进树冠里不想下来。
“太恶心了,要去你们先去吧。”
“我要在这里睡一会儿,有问题你们知道怎么叫我的。”
“那我先走了咯。”
对于真人的抗拒,蜜也没有多加阻拦。可能是因为三年来做过的善事,加上曾经作为神明的身份,浸泡在这样</p的灵气里,蜜并未像真人那般感到不适。
“去吧去吧,我觉得那上头可能有东西。”
“算了……也是打不过我的那种。”
“你可以让那家伙看看,你现在的伪装到什么地步了。”--
真人从树冠里伸出一只手,示意性地同蜜挥手告别,嘴里神神叨叨的告诫,让蜜在进入那座府邸时稍微留了点心。
谁也没想到,真人口中的那家伙,说的竟然是一位中年神官。在蜜进入庭院的时候,那位神官正在和一对夫妻说话,神官的出现已经很吓人了,而女人精灵般的美貌,以及男人半张脸上的疤痕,更是说明这对组合的不凡。
仗着诅咒灵敏的五官,蜜甚至听到了神官对着那位白桦树一样的美人,说出了“看望妹妹”一类的话语——
作为拥有能伤到诅咒的日轮刀的组织,鬼杀队果然还是和神社有联系的么?甚至到了联姻这种密切的关系。
这样的猜想让蜜下意识绷起了背,对于术士一类人的心理阴影,再次浮现在她的心上,让她感觉脚下的土地都突然变成了摇摇晃晃的钢丝线,但是缘一放在她肩头的手掌又无声地给了她点鼓励。
现在的我,没问题的!
就算有最坏情况出现,她身后还有个特级咒灵和顶级剑士作为保障。
怀着这样的自我暗示,诅咒在深呼吸后,向被称为主公的男人露出了非常专业的业务性微笑,并做好了拿了钱就下山火速走人的准备。
然而事实证明人倒霉是收不住的。
蜜这次的病人,是一位留有黑色长发,声音温和动人的青年。正如桐寿郎在旅途中介绍的那样,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领导人的气质,明明身居高位,但态度又非常平易近人,所以就算他脸上布满了奇怪的伤口,看起来面容可怖,但那种春风般温暖的气质还是让人心生好感。
在最开始,她那副漂亮娴静,岁月静好的外形,的确得到了神官的微笑颔首,再加上旁边又有桐寿郎,作为推荐人吹了一通励志神医的人设,她的问诊进行的相当顺利。
蜜研制的药剂,多味药材在加快恢复速度的同时,还能做到有效镇痛,而贴别调制出的香甜口感则能安抚病人的情绪,对于桐寿郎这种剑士非常够用,但到了病重的产屋敷这里,就成了一种聊胜于无的甜味安慰剂……
作为人类的大夫,她将手指按上了产屋敷的脉搏,又看了看他舌头,只能得出和之前大夫一样先天衰弱,气血不
足的结论。
“……很抱歉,我的医术只能起到镇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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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为彼世的诅咒,她在凝视着男人脸上淤青一样发紫,血管似暴起扭曲的伤口时,却在心底无法抑制地感到了渴望。那自伤口处不断翻滚的黑色咒力是多么甜美,多么动人啊。
人类的方法是救不了这个可悲的男人的,但是诅咒可以……
我应该走了,得到男人“谢谢您
,这真是温柔的药剂”的感谢后我就应该走了。
诅咒明明在心里无数次劝解自己。但是三年以来的饥饿却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让她仿佛被蛊惑了那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多么可怜啊……但或许还有别的方法,能让我摸摸您的伤口么?”
代替贪婪的口水,自诅咒身上流淌出来的是虚伪造作的眼泪。
这种医者仁心的模样得到了男人的认可,他微微垂首,示意大夫研究自己的伤口。
然而在那娇嫩的指尖,触碰到他额头之时,发生的到底是神明的恩赐还是恶鬼的诅咒呢?
男人额头上的伤口仿佛被赐予了生命,它们像蚯蚓一样在他的皮肤下蠕动,朝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破土而出”,变成了乌紫色的藤蔓,开出一朵又一朵华美而邪性的花朵。
花朵争相绽放,成熟后又接连坠落。
这些从产屋敷身上不断坠落的扭曲植物,最终都蠕动着爬向了女孩的方向,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花朵汇集又堆叠,最终变成了脉动的花茧,将她整个人都吞了进去。
……
背负在产屋敷一族上的诅咒,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咒花,转移到了作为人造咒胎的蜜身上,成为了她成长所需要的养分,让脱力的她在茧内陷入了昏迷,也将她的身份彻底暴露在了神官的眼皮底下。
神官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望着那个开满鲜花,像羊水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