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青年,此后再没有人打扰故事中的两人了。
初来乍到的花魁仅仅接受一人的指名,在排除了那些“害虫”再度靠近蜜这一可能性后,岩胜隔着漆红的栅栏凝视着坐着发呆的蜜,在怒火逐渐褪去后反而感到了某种宁静。
一切都仿佛都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他的小女孩在安静地坐在庭院的深处。她是被圈养在牢笼中的金丝雀,没有了缘一的陪伴,仅仅只是等待归来的自己,等待着那些点心、珠宝,品尝着那些由他带来的喜乐,并随之露出愉快的笑容。
而此时,记忆里无形的牢笼被“莲屋”以栏坊的方式再现了,她成了等待他指名,仅属于他一人的花魁。即便知晓这不过
是任务所需的剧本,但是眼前的一切还是让男人感到了不可明说的动摇。
在第二夜,盛装出行的花魁会为了自己的恩客,踏上万人瞩目却仅属一人的花魁道。“紫姬”换上了比起亮相之时更为艳丽的华服,饰以满头珠钗。她于洒满鲜花的道路上缓步而行,以纤细苍白的脚腕,走出了金鱼摇曳尾鳍似轻盈优美的步子。
而围绕在花魁身边,或护送或陪衬的男男女女们,也收起了于店内或凶狠或撩拨的表情。他们神情肃穆而庄重,仿佛正在参加一场圣洁美丽得婚礼,而她正是那位高贵动人的新娘。
新娘啊……
坐在茶楼窗边的岩胜居高临下注视着这场献给自己的□□,比起欣赏他心中涌现出地更多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这让他忍不住端起了一旁的茶盏,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茶盏中盛放的并不是他习惯的茶水,而是店家为了庆祝今日的喜事,所特意准备的美酒。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扬起的手腕已将半盏酒水送入喉中。
于是等到蜜顺利抵达茶楼的会客室时,看到的便是岩胜坐在桌边,用单手撑着额头,心情不太愉快的样子。
她皱了皱鼻子,闻着屋内弥漫的属于清酒淡淡的甜味,用上自带的魅惑属性随手遣散了作为护卫的侍者。在会客室内仅留下自己与岩胜两人后,蜜径直走到了岩胜跟前,好奇地望向了桌上的酒盏,
“唔……你喝酒了么?我听说这家店因酒水出名,甚至接待过上一任的大名。”
“所以好喝嘛?”
“我不小心尝了一口,好像是加了青梅……”
“虽然味道还可以,不过你是不能喝酒的吧,这个稍微……”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作为花魁的蜜,岩胜只是撑着自己的额头发呆。在没有直接看着蜜的情况下,他的反应慢了一怕,“有点烈”还未说出口,这个好奇宝宝嚷嚷着“果酒呀”已经灌了小半盏下去了。
紧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异响,迅速抬头的岩胜看着美艳的花魁直接趴在了桌上。岩胜在走之前是从胞弟那里接收了一套“蜜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指南,其中“不要沾酒”正在“一定不要让她做的事件”之列。
缘一提到的限度是一盏,不过由于这次酒水过于强力,直接被浓缩到了一口……
“你醉了。”
面对岩胜的总结,不想承认自身酒量之差的少女哼哼唧唧做出了反驳。
“我没有,我只是头疼,为了梳这个发髻还要插这些个满头钗,把我头皮扯得好疼啊。”
“蛇莓,给我拆了,然后给我揉下头……”
但好在昏睡之余,她还记得自身的任务,深处胳膊唤出了属于自己的咒术领域。
“我把领域张开,月华啊……呼呼……”
响应眷者的呼唤,皎洁的月色仿从窗外倾泻而入,如清凉的泉水洗去了屋内的酒气,也漫过了男人被晦暗所堵塞的内心。所有的黑暗因这片银白而无处遁形,无论是咒
术构建的幻术,还是人们隐藏真实想法的谎言,都将在花朵的领域中消弭。
十年前,她便是通过这种方式,诱导岩胜向自己道出了心中的愿望。
月光缓解了她的头疼,缓解了岩胜的压力,但是改善不了她醉酒后什么都敢说的肆意。她好像又成了十年前,会不顾性别与身份向人撒娇的孩子,恃宠而骄地将家族教育带来的距离感撕得粉碎。
三年后的重逢,在得知缘一已经成为她的恋人之后,诅咒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与岩胜间多出了一种无形的屏障,这份由岩胜主动创造的生疏感,让她时常感到无奈。但她到底是体贴懂事的,也算是尊重了岩胜的选择,学会了大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所以等到十分钟后,她缓过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蛇莓编制的藤床上,而是枕在男人的大腿上,由他细长带着茧的手指探入长发按摩头皮时,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直接睡着了在做梦。
毕竟那种怜爱的动作本来是缘一才有的……
除此之外,她甚至在岩胜的腿上发现了湿润的水渍,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睡相不佳而流出了口水。
“醒了么?那你可以起来了。”
好在岩胜还是原来的岩胜,他像往常一般沉静,仅仅允许限度之内的撒娇,虽然比起之前的态度已经是缓和了不少了。
蜜这才想起她在睡着之前,其实因为醉酒而岩胜面前胡言乱语地哭泣了一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