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瓶最好的酒递去。
丁仞秋惯例推辞,他们昨夜吃了不少东西,现下走时再拿多不好意思,可景则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动作停住。
“这坛酒叫女儿红,是三年前新酿出来的,你们回去后在幼幼脚上抹了朱砂盖在封口塞子上,等来日她结道侣时再启封就是。”
丁仞秋推坛子的动作停了下,“你们还有吗?可不可以再给我两坛子,我怕到时候不够喝。”
景则:“……”
抚仙楼的地窖很快被人洗劫一空,酿造三年的女儿红全部消失。
长生仙门几人心满意足的离去,留下景则对着空荡荡酒窖缓缓捂住胸口。
他扶住额角,脚步略微虚浮的回到抚仙楼,曲妙妗见他样子打趣道:“你昨晚又没怎么输,怎么这个样子。”
他刚想解释,就听到曲妙妗满足讲道:“玉衡峰的人倒是真好,走之前那个桃花眼的给我们留了两万下品灵石呢。”
景则的心忽的舒坦了,恢复精神,小心收好交换过丁仞秋神识烙印的特殊传声符。
他们商量过,来日玉衡峰想要开抚仙楼分楼时,他会前去长生仙门一起参谋,作为交换,丁仞秋会带他去拜见辞卿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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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准备在长生仙门开个抚仙楼吗?”裴酿雪见丁仞秋把玩着景则递来的传声符,好奇问道。
丁仞秋点头:“应该会,回去后我打算找闻枭吟说说。”
“找他做什么?”
丁仞秋拍开她伸来偷传声符的手:“我不和他提前说好,流明峰日后说不准就要说我私联合欢宗,是宗门的耻辱和叛徒。”
裴酿雪轻轻咋舌:“行吧,日后就叫你丁叛徒。”
丁仞秋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裴酿雪凤眸潋滟,丝毫不退。丁仞秋顿了顿,状似无意的告诉身后匡疾:“二师兄,小师妹快醒了,你还不做饭?”
“你想死吗?”裴酿雪惊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句,匡疾就走了过来,“我要做饭了,快过来生火,你昨晚输了,不能赖账。”
昨晚的吊马牌中,匡疾赢了,输的最惨的要答应他一个要求,裴酿雪成功将自己赔了进去,成为他随叫随到的人形锅具。
不远处,骄阳下的春衫少年暗戳戳问身边的玉衡峰大师兄,“幼幼不是有专门的吃食吗?为什么四师兄要说她醒了来催二师兄做饭?”
卫听颂入玉衡峰,为了行事方便些,对他们的称呼上便随了白幼宜。
王时太略有些痛苦,小声告诉他:“因为小师妹醒了要你三师姐去陪着洗脸吃饭,二师兄就没条件使唤人了。”
真正吃饭的不是白幼宜,是他们这些输了吊马牌后要以身试毒的。
骄阳终于穿破浓厚云朵层,翠色雀鸟扇翅掠过船扁舟尾巴,睡醒的奶团子披着毛毯快乐跑出。
裴酿雪打量一眼匡疾,意有所指的讲道:“小师妹醒了。”
匡疾不吭声,裴酿雪扔下煮到一半的蘑菇汤跑走。
而后她定在原地,迟疑的注视着小师妹掏出唢呐,嘿嘿吹响的全过程。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扁舟。
所有人投去震惊目光,裴酿雪愕然道:“哪来的?!”
奶团子幸福回道:“昨天的漂亮姐姐看幼幼可爱,送哒!”
场面进入诡异沉默里,所有人没注意到的地方,丁仞秋来到王时太身前,轻声问道:“装麦团的芥子囊是不是在你那?”
王时太点头,从袖中拿出芥子囊递去,丁仞秋从里面掏出猫崽,再摸出一把小鱼干,指着吹唢呐的小师妹说道:“抢走唢呐,这些小鱼干都给你。”
猫崽舔了舔嘴角,姿态优雅的踱步走去,爬到奶团儿揪揪上,两爪一探,咻的拍掉白幼宜的金管唢呐。
小肉手空空的奶团子眨了眨杏眼,嘿嘿着掏出抽猫木板。
麦团抓紧时间胖揍了两下包子脸,接着若无其事的优雅逃跑。
不过经此事情,白幼宜失去了吹唢呐的好奇心情,把它放在储物袋里,她来到卫听颂身边,抬起包子脸,萌哒哒询问:“小师兄,你可以把腿掰到脑袋后面吗?”
卫听颂不解,弯下身子,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怎么问这个?”
白幼宜给他瞧了眼自己的手札,指着被墨汁泅成花朵形的地方奶声奶气讲道:“幼幼想学飞天舞。”
卫听颂看着杏眼亮晶晶的团子陷入沉默,不久,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坛女儿红,分散开奶团儿的注意力,“师兄给你封一坛酒好不好?等你日后举办双修大典的时候用。
好奇团子探出揪揪,踮起小脚掌去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圆肚酒坛,而后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肉,开心答道:“好呀!”
哄崽到裴酿雪喊她吃饭,卫听颂笑着和白幼宜挥挥手,按照景则教给自己的方法,用厚土封好酒坛上的红色脚印,再重新收回储物袋。
蹲在匡疾身边的猫崽舔爪看着给白萝卜上戳洞的二师兄,小心翼翼的撤退,想跟着奶团子混点吃食。
它的步子带上些许急迫,紧盯着它瞧的乌龟察觉到什么,紧跟着从躺了一整晚的芥子囊中挤出,用不属于乌龟的速度咻的消失在众人眼中,